少年沈時年能夠做什麼呢?

白釋其實也不知道。

只是她看到沈時年目光決絕的模樣,讓人無端地想要去相信。

在白釋眼中,沈時年似乎從來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少年人模樣。

好像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和“責任”兩個詞掛鉤。

沈時年就是沈時年,頑劣張揚,桀驁不羈才是他的代名詞。

而現在,沈時年卻那樣認真地對季瀾道:“季瀾,我要救人。”

沈時年離開將軍府的時候,神色依舊十分冷沉,白釋不知道要怎麼做,只是趴在沈時年的肩頭,什麼也沒說。

季瀾似乎沒有認出她來。

這對於白釋來說是一件好事——因為她可以在自己的身份沒有暴露的時候做點事情。

——做些別人都不能夠做到的事情。

沈時年真的如他所說的,開始救人了。

但是沈時年能夠做的事情其實不多,不過也就是施粥布藥,給那些苦難的人一些碎銀子,再多的,沈時年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到底,沈時年只是一個質子。

——一個沒有實權,甚至連心腹都沒有的陌生人。

有的時候,白釋又覺得挺好笑的。

對於大澧朝而言,分明沈時年才算是“外人”,不管是血統和遠近關係,沈時年分明就是跟大澧朝八竿子打不上的關係。

換句話說,就算大澧朝覆滅,對於沈時年而言也並沒有什麼影響。

——無非就是一個質子沒有了交好的國家,他想要去哪裡,都不會有人阻止。

這樣的人,應該是整件事情的局外人才對。

但是相比於沈時年,有些高官每天坐在高堂之上,坐而論道,似乎想要靠著他們的謀略和計策將瘟疫治好。

紙上談兵。

沈時年依舊這樣救著別人。

即使他身邊的那些人告訴他不要這麼做。

沒必要,也不應該。

沒必要是因為,不會有人會記住一個質子的好。

不應該是因為,在這個的局面下,人人自危,沈時年應該將自己鎖進世子府,等著一陣風頭過了再做打算。

而沈時年現在做的這件事,不僅不會被什麼人記住,而且還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