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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白釋站在二樓臥室的窗外,看著修開啟大門,行色匆匆地離開,月光倒映在她的眼中,如同一汪清泉。

“哦?與不存在的人對話?說要殺了我?”

維涅爾莉亞目光渙散,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語氣僵硬,像是被設定好的人偶一般。

權嗔站在維涅爾莉亞的身邊,身材筆挺,似乎在聽一件與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修的眼中閃過一抹恐懼與瘋狂:“是的主人!我親耳聽到白釋分明是一個人在臥室,但是居然在和另一個人說話!”

“她想要刺殺您,我的主人!”修滿是焦急地看向沙發上如同提線木偶一般的維涅爾莉亞,急急地訴說著自己的忠誠,“在下得知這個訊息後,連夜將這個訊息帶來告知您,希望您早做防範!”

說完,修看向維涅爾莉亞,眼中似乎全是對維涅爾莉亞的忠誠與欽慕。

維涅爾莉亞似乎笑了笑。

她的目光依舊無神,卻是冷聲問道:“修,我分明記得,我將你送給了白釋,你現在,是白釋的執事的。”

維涅爾莉亞這樣說,不辨喜怒。

修急忙解釋道:“不!我的主人!我的主人永遠都是您,維涅爾莉亞夫人!修永遠忠誠於您!永遠忠誠於您!”

像是急於證明什麼一樣,維涅爾莉亞跪著來到維涅爾莉亞的腳邊,虔誠地聞著維涅爾莉亞的腳尖。

“主人,我的主人!請將我留在您的身邊吧!我的主人,我永遠忠誠於您!”

只是不管修怎樣虔誠地親吻維涅爾莉亞,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反應,只是冷冷地目視前方。

倒是一旁一直站得筆直的權嗔,終於嗤了一聲,不覺笑出了聲。

修惡狠狠地瞪了權嗔一眼:“你笑什麼?!就是你的前主人,居然想要謀害我的主人!”

說著,修又看向維涅爾莉亞:“主人,權嗔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他留在您的身邊,說不定就是想要殺您!主人,我代您將他殺掉!”

修近乎瘋狂地看著維涅爾莉亞,情緒激動處,他甚至用力地搖著維涅爾莉亞的手臂。

“咔——”

清脆的一聲,修搖晃著維涅爾莉亞的手堪堪頓住。

男人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他顫抖著手,反應過來,尖叫一聲爬著彈開了維涅爾莉亞。

“啊——”

修尖叫著,看著眼前原本剛才還在說話的維涅爾莉亞,這一刻居然斷了一隻手臂,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眼中毫無光亮。

“她、她她——”修指著維涅爾莉亞,磕磕絆絆的,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一旁的權嗔輕笑一聲,卻是來到維涅爾莉亞面前,面不改色地將維涅爾莉亞原本斷了的手臂重新接了上去。

隨即,權嗔看向已經嚇得目眥盡裂的修,笑得清冷:“死了。”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修尖叫著,他想要說什麼,但是他只要張嘴,聲音都是細碎的,完全沒有一絲聲音發出來。

他太害怕了。

權嗔毫不客氣地坐在了維涅爾莉亞身邊的沙發上,雙腿自然地交疊在一起,彷彿自始至終,他才是那個至高無上的帝王一般。

“真是一條忠誠的狗啊……”

權嗔像是在誇獎男人,金色的眸子看不清神色,只是笑著,唇角勾起一個弧度。

權嗔的手上戴著黑色的皮質手套,手套是權嗔常用的半掌手套,一半是皮質的黑色,一邊是面板的白皙,兩種顏色交織在一起。

權嗔有個習慣——他殺人的時候,戴的總是黑色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