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釋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就這麼簡單?”

奧薩希爾點點頭。

白釋皺了皺眉:“這有什麼難的?只要回到村莊,將那座雕像毀了不就好了?”

雖然毀壞那位村長的雕像有些不尊重,但是隻要這樣,就可以讓這裡所有的村民都出去,白釋覺得,那些村民應該會同意的。

但是,白釋猜錯了。

“不!不可以!你們不可以將這座雕塑破壞!”老者以及族人擋在那座雕塑前,神情嚴肅。

權嗔擰眉,卻沒有說話。

倒是白釋,十分不理解地問道:“只是一座雕塑而已,你們難道要守著一座早已經沒了靈氣的雕塑,讓你們,讓你們的後輩在這個地方過一輩子嗎?”

老者態度堅決:“我們可以留在這裡。”

半晌。

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老者聲音更加堅定了幾分:“一輩子也好。”

白釋不明白,她還想要說什麼,就被身邊的權嗔打斷。

“是因為魘魔嗎?”

魘魔?

白釋看向主人,見主人眉眼清冷,神情冷冽。

老者低下了頭,沒有應答

權嗔已經知道答案了。

“你們其實早就知道出去的辦法對嗎?”權嗔的聲音低沉冷靜,“之所以留在這裡,是因為如果你們打破了封印,那些魘魔也會出去害人對嗎?”

有風吹起權嗔銀白色的長髮,那飄逸的髮絲勾勒出風的輪廓。

“你們生活在這個封印下,哪怕因為沒有水源死掉了很多的村民,但是為了不讓這些魘魔出去害人,依舊選擇將自己和這些魘魔封印在一起,對嗎?”

老者拄著柺杖的指骨泛白。

又是許久。

“這是先輩的期望,我們不敢忘記。”

白釋愣在了原地。

她其實不懂。

不懂他們的堅守。

主人曾經告訴她,人類其實是最柔軟也是最堅強的生靈。

白釋不明白。

她知道人類很軟弱,只要她輕輕落下一爪子,那些人就會變成一堆肉泥。

但是主人還說,他們也很堅韌。

即使是再艱難的環境,只要有希望,只要有信仰,就能夠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