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一場驚夢(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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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年闔上眼眸,復又睜開,一縷湛青火焰自瞳孔之中映照而出,片刻之間便將暗室之中所有的陳舊布袋與黑曜礦石盡皆灼成了灰燼。
谷禪心青火,比之通靈業火更加可怕的變異心火。
其之神異隱秘,此時此刻根本不曾展露萬一。
“風停了?”
季月年拂了拂玄黑袍袖,將殘餘的禪心青火虛影收攝起來,輕聲道。
方才禪心青火席捲之間,有著真靈之力浸染而過,季月年所著的錦青雲紋織羅緞袍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則是篆刻著繁複雲紋的玄黑道袍。
北俱蘆洲歸攝於三十三天天庭,三十三天天庭又有絕大多數天境歸於道家源教,久而久之,在北俱蘆洲之中,道袍便逐漸成為了一種華貴衣袍的另稱。
黑袍之下的陰影點了點頭,道:“方才我已是與你說過了。”
季月年眸光微冷,道:“那我等便借路流州,前往江陀府境。”
“好。”
溯州的地境氣運早已經瀕臨崩毀,如今遭遇了天象之風的洗禮,更是搖搖欲墜,地底氣脈混亂無比,互相糾纏勾連之下,甚至引起了此處地脈之力的瘋狂震動。
自暗室之中行了出來,走在閣樓的廢墟之上,季清嬋稍稍感應一番,道:“流州兩側皆是邙山鬼府之境,不可御空而行。”
邙山鬼府並不只有一座山脈,而是緊挨著的一大一小兩座山脈,山勢巍峨,綿延無盡。
說來也怪,流州正好處於兩座山脈的中間之處,若要前往江陀府境,流州地境乃是必經之地。
若要繞路而行,不僅需要繞過邙山鬼府的連綿山脈,更有可能遇到許多不知名的危險。
隨著流州邊境酒肆的出現,只需多加些小心,借路流州便幾乎沒有了任何危險。
……
“那就是溯州土地記憶之中的酒肆麼?”
季清嬋一邊回想著那些虛假土地尊神的神魂記憶,一邊朝著不遠之處的木質閣樓望去。
閣樓之前有著一方清池,如今乃是正午時分,在金紅大日的映照之下,盪漾的池水之上泛起燦金熾目的粼粼波光,極是好看。
“兩位裡邊兒請!”
身著粗布麻衣的小廝走了出來,臉上滿是熱情好客的笑意。
季月年的瞳孔之中燃起洞虛真火,朝著那小廝望了一望,卻不禁有些訝異,因為那小廝在其眼中乃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凡俗之人,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修為在身。
季清嬋藏在寬大的黑袍之下,低聲道:“季月年,此處酒肆應該無礙。”
季月年輕聲道:“我曉得了,走罷。”
此言落罷,他便徑直隨著那小廝進入了酒肆閣樓之中,季清嬋卻是在那清池之側怔了一會兒,不知在想些什麼。
數息之後,季清嬋將心神深處的躁動之感壓了下去,在清池之前細細看上一看,隨後才堪堪行入了酒肆之中。
“二十塊靈玉。”
小廝引著季月年入座之後,面上的假笑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