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不敢想嘛,在這地方,窮怕了,誰都是把好東西往自己家劃拉的。

哪家有事,那是可以都去幫忙,心是熱的,可是也都想自家過上好日子,有好東西可沒有讓出來的道理。

長久下來,就要願意這麼幫忙,倒是要讓大家琢磨那個人是不是存了什麼壞心了。

所以江敬雪想了些小主意,想著大家可以靠著這些掙些錢,就有人在背後說她是不是圖什麼,宋氏的婆婆就是一個代表。

有人說這種話,其他人也會琢磨,於是好心就顯得另有所圖了。

本來心思簡單的人,也會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得不夠深,忽略了些東西。

這會兒張氏一說,宋氏也就更肯定自己心裡的想法了。

“還是嫂子想得明白,我就說嘛,敬雪哪裡是個不安好心的人,就是我那婆婆成日裡唸叨,我又不知該如何跟她解釋。”

張氏笑了笑,一邊洗碗一邊說道,“我也是胡亂說幾句,但我想著,敬雪肯定不是壞人,尚軒也不是,秀才公還是咱們信了這麼些年的,他們一家如今日子又過得好,害咱們做什麼啊?”

宋氏點頭說道,“嫂子說得對,我就聽嫂子的,以後我婆婆再說什麼不好的,我也要幫著辯解幾句了,哪有這樣的呀?人家一門心思幫忙,咱們自己倒在後面說三道四的,別人聽了不寒心嗎?”

江敬雪下午一直都在山上待著,晚些時候和胡尚軒一起回了家,見她拿了不少新鮮的茅草,胡尚軒有些好奇,“拿這些東西做什麼?”

江敬雪在他面前揮了揮,“今日我聽張嬸子和宋嬸子說,咱們這溫泉山莊開張了,村裡有了客人,她們就打算讓家裡的孩子編些草編來賣,可會的花樣不多,我就想弄一些回去琢磨一下,看能不能多做出幾個新花樣來,村裡孩子學了,到時候多些進賬。”

胡尚軒笑了笑,“雪兒真是誰都能想到。”

江敬雪琢磨著那些草該怎麼編,笑著說了句,“我也不過是瞎琢磨,就是想著,能幫點小忙就幫吧,我從小日子就過得不好,自然知道窮苦人家的孩子是什麼樣的,要是他們都能得些銀錢,在家裡日子也能好過一些,再說了,這麼多人到咱們村裡來,要是不抓住機會,那不是浪費了嗎?”

胡尚軒點頭,“雪兒有心啦,以後必定是好孃親,編出兩個好的來,給咱們的孩子。”

江敬雪瞪他一眼,“還沒到家呢,沒個正經的。”

“你這話的意思是,到了家裡就可以不正經了?”他衝著她挑了挑眉,那眼神看得人直紅了臉。

兩人說笑著歸家,還沒到呢,就聽得不遠處有人在說話。

轉過屋角,圍了好幾個人在那兒,當中的就是馮氏和她的大兒子劉大頭。

劉大頭不過判了半年牢獄,但他在牢裡又犯了些錯,拖到了這個時候才被放出來。

馮氏可不管人家怎麼議論她兒子,對她來說,這就是她的寶貝疙瘩,回來了那就是好的,她才不覺得在村裡面嚷嚷是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