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頓酒席,吃得是賓主盡歡,一直到晚間散了宴,該規整的東西規整好,這才終於得空了。

江敬雪燒了熱水,端去給胡秀才洗漱,這才回了屋裡,還要鋪床,要不然今晚上沒法睡。

正忙著,胡尚軒進來,一身的酒氣。

她笑問,“可是喝醉了?”

胡尚軒搖搖頭,在桌邊桌下,給自己倒了杯水喝,“知道屋裡還亂著呢,我哪裡敢醉,容我坐坐,一會兒就幫忙。”

江敬雪打量著他,又像是醉了,又像是沒醉,只是笑笑,“就快鋪完了,其他的明日再收拾,今日好在是有這麼多人幫忙,但是裡裡外外那麼多事,也是忙壞了,好好歇息一晚。”

胡尚軒乾脆起身去打了水來,有些燙的水,兩人坐在一起,舒舒服服地燙了個腳。

不等胡尚軒說起,江敬雪自己就告訴了他今日在看什麼,說完之後笑了笑,“我是不是不該這麼好奇?”

胡尚軒給她捏肩,“這有什麼的,還是那句話,咱們又不往外說,是人都好奇,不傳就對了。”

江敬雪點點頭,“那你說她跟誰好上了?”

胡尚軒琢磨了一下,“這倒是不知,平日裡也沒聽人說起過。”

兩人也不過隨口說兩句,誰知日後這事兒還鬧出了命案來。

他們都不是八卦的人,這事兒說過了也就過了,甚至忙起來,根本都沒放在心上,也就沒心思非要弄明白秀娥跟誰好上了。

胡家搬了家,江河等人也就要出去了,其實早些日子就該走了的,就是想著難得回來一趟,過完了中秋,又幫著搬家,把這些都弄完了再走,也免得心裡惦記著。

看好了日子,八月二十二出門,這幾日家裡女人們就忙著準備出行要帶的東西,聽江河說,這一次董掌櫃特意囑咐了的,活兒要比之前重一些,所以家裡人就想給他們多準備一些吃食,免得在外頭吃不好。

臨出門了,竟然等來了個沒想到的人,張氏。

二十一上午,江河正在院子裡劈柴火呢,家裡只有江承家一個男人,又管著幾畝地,現在添了個孩子,事情也多,他就想著能幹的活兒多幹一些,免得他們忙不過來。

正幹得起勁,門外有人喊,江河擦了把汗就出去,竟看見張氏站在門口。

旁邊一人笑著說,“江大哥,你老孃許是不太認得路,我就給帶了一下,現在你們見了面,我就不打攪了。”

那人這麼解釋,也就是不希望江河生氣,江家的事誰不知道啊,江河和他爹孃鬧翻了,他娘又找上門來,能是什麼好事嗎?解釋一句,免得人家覺得他多管閒事。

他也是倒黴,剛出門就碰上了張氏,張氏怕自己上門見不著人,特意找個人幫著叫門,人家都開口了,他總不能說不認識路吧?就這麼給帶過來了。

江河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自然是沒生氣,還笑了笑,“徐兄弟,勞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