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山坐在屋裡,心裡有些亂,馮氏都已經上床了,抬頭說了一句,“你到底睡還是不睡呀?”

劉青山回頭說道,“我總覺得老大不在屋裡,我得再去看看,這大晚上的,那孩子上哪兒去了?”

馮氏罵了一句,“你就是見不得孩子好,晚上你看著他回屋的呀,剛剛也去問了,老二不是都說他已經睡著了嗎?這大晚上的,你何必又進屋裡去打擾?”

劉青山站了起來,但到底沒有出去,可這心裡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是有事。

馮氏哼了聲,“我懶得理你,神神叨叨的,隔壁出了事跟咱們家有什麼關係,大過年的呢,沾染那些晦氣做什麼,你晚上倒是好,一喊你就幫著去抓賊了,那麼好心幹嘛?又不是咱們家遭賊了,他們家有錢,多偷點兒才好呢。”

劉青山回頭說道,“哪有你這麼說話的,都是一個村子住著的,誰家出了事不得幫忙?哪日輪到咱們自己頭上,到時候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就該寒心了,別的不說,就說收莊稼的時候,沒人來幫忙,你在家裡又是怎麼罵的?這會兒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呸呸呸,大過年的呢,你說這不吉利的話做什麼?咱們家怎麼就該攤上事兒了呀?他們是做了缺德事,賊才找上了他們呢,咱們家順順當當的,才沒有什麼事,趕緊睡吧,時辰已經不早了。”

她說完之後,翻身就睡了,劉青山嘆了口氣,到底是沒再說什麼,也沒到兩個孩子的屋裡去,估摸著就是看著別人家出事,他心裡有點兒不踏實吧。

屋裡終於熄了燈,劉二頭從門縫裡看著,也終於鬆了口氣,他和劉大頭住的是一個屋子,放了兩張木床,這會兒另一張床空蕩蕩的,被褥冰冷,哪裡是有人的樣子。

晚上吃了晚飯之後,出去走了一圈兒,劉大頭就一個勁兒的打哈欠,說自己困了,然後要回屋睡覺。

馮氏心疼兒子,當然是什麼也不讓他做,說話都小聲了一些呢。

而劉大頭在屋裡交代了自己的弟弟幫他盯著,一會兒出去有點事要做,回來就給他買糖吃。

劉二頭一向聽哥哥的話,更何況還有糖,當然是要幫他打掩護了。

誰知道這一出去,到這會兒都沒回來,他也不敢跟爹孃說,心裡也是害怕的,要讓爹孃知道了,他怎麼交代呢?哥到底去哪裡了呀?

劉二頭自己也困了,他本來年歲也不大,白天到處玩兒,這會兒可不就得困嘛。

見爹孃屋裡都已經熄燈了,他也鬆了口氣,躺上床琢磨了一會兒,很快也就睡著了。

而此時,劉大頭被人帶到了一個不認得的地方,大晚上的,周圍的環境他也不清楚,這幾個人說話還特別兇,他心裡也是慌的。

這叫怎麼個事兒啊?怎麼跟江承業說的不一樣呢?

不是說好的綁江敬雪嗎?怎麼變成了方家那個老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