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是看出來了江敬雪很需要菜地,這幾日她一直都在琢磨,江敬雪又搭銀子又費心思的,到底是為什麼呢?肯定有好處,要不然她不能這麼傻。

後來馮氏得出來的結論就是,江敬雪想要菜地,她家的菜能賺錢,自家沒多少地,所以才想要別人家的,辦村學只是個幌子,其實就是想要地。

她自認為自己找準了重點,跟江敬雪說說,應該能多要些錢。

江敬雪聽了這話,笑了笑,“嬸子這意思是不想租給我了?你要是覺得虧了,也可以直接給銀子唸書,也可以不讓你家孩子去唸書,反正這事兒我管不了。”

見她不接茬,馮氏有點著急,“我這地好啊,你總不能算別人家那個價錢,我這個菜地,一年五兩銀子都有人租的,我給你算四兩。”

江敬雪轉身就要走,“那這事兒我可辦不到,哪有這麼多錢,嬸子家的好地就租別人去吧。”

馮氏趕緊攔住了她們,“這事兒還可以好好商量嘛,你也彆著急。”

文氏冷聲道,“有什麼好商量的,你這地那麼金貴,我們可不敢要,自己留著吧。”

馮氏小算盤沒打成,最後還要求著江敬雪,江敬雪才跟她簽了合約,又把她給氣壞了,大白天的不出門幹活兒,在家裡喘了好長時間的粗氣呢。

走遠了文氏才說,“我還巴不得她不願意,真跟人想跟她打交道似的。”

江敬雪說道,“家婆何必跟她一般見識,把自己給氣壞了,她依舊是這個性子。”

文氏道,“好在那合約上寫得明明白白的,要不然你就等著看吧,到時候那菜地裡的菜可沒你賣的,都得被她扒拉乾淨,有白紙黑字紅手印,這就不怕了,敢不按著規矩辦,送衙門去。”

旁邊就是胡家,文氏就說去看看胡尚軒,好長時間都沒看到他去過家裡了,這些日子胡尚軒都在家裡用功呢。

兩人在外面喊了聲,胡秀才出來了,領著她們去了書房,胡尚軒看書看得認真,屋裡來了人他都不知道。

江敬雪看著那厚厚的一大摞書,還有桌上鋪開的紙張,以及他不如往日整齊的頭髮,心裡一陣心疼。

哪有什麼天資聰穎,那不過是足夠勤奮之後的人們的讚賞之詞罷了,要想人前顯貴,必先人後受罪,這世上的任何東西都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來的。

胡秀才上去喊了聲,“尚軒,你看看誰來了。”

他這才放下了書,回過頭來,露出了個笑容,“家婆,雪兒,你們怎麼來了啊?”

文氏說道,“尚軒,最近可瘦了不少啊,再是刻苦也要注意身子。”

胡尚軒道,“還有半個多月就要參加縣試,需要再多用功,勞家婆掛心,我還撐得住。”

江敬雪擔心地說,“看你這樣子都沒好好睡覺,哪能這樣啊?就是今年不成,之後也還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