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豬草往家走,見好些人都在議論胡家的溫泉山莊,馮氏又生了一通氣。

回了家裡,罵了句,“一個個的都做白日夢呢,想著發大財,人家有發財的路子,還能給了你們?給人當了猴耍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香杏不想聽她唸叨,豬草放下,轉身就要走,馮氏卻喊住了她,“你走那麼快乾啥?我剛剛說的話你沒聽見啊?”

香杏沒好氣的說道,“難不成我回來幫著幹了活兒,娘罵人,我還得幫著罵呀?”

“嘿,我說你這小妮子,你現在是越發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你說說你呀,能辦成個什麼事兒?從小和人家一塊兒長大,最後人家不也娶了個外鄉來的,現在那麼大的家業,你就只有看著眼紅的份兒。”

香杏聽著這話,拳頭都捏緊了,就差衝上去跟她打架,可這是自己的娘,總歸是不好的,她再恨也只能是在心裡恨。

她還是走了,不管馮氏在後面怎麼罵,院子裡一個人也沒了,馮氏乾脆坐在臺階上嘆氣。

她其實哪裡是覺得村裡人傻,那是羨慕呢,人家家裡人多,趁著那山莊開業,可以掙錢。

而自己家呢,男人出去掙錢,一直也沒回來,兩個兒子,上學的上學,玩兒的玩兒,哪裡是個幹活兒的樣子。

她一個婦道人家,難不成還能去給人抬轎子呀?

做些手藝活兒,她也不會,在路邊支攤兒賣糖水,她也沒那個手藝,真是不知道幹啥才好了。

胡家還跟她有仇,難不成還能幫她呀?

現在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怎麼就走到了這個地步呢?

馮氏又罵劉青山不知道心疼她,在外頭倒是好日子過盡,就把她扔在家裡吃苦,她是瞎了眼才嫁了這麼個男人。

罵完了之後又唸叨著他,希望他趕緊回來,這時候劉大頭和劉二頭回來了,她又擦了眼淚,揚起笑臉,趕緊問兩個兒子是不是肚子餓了。

劉大頭和劉二頭才不管她是不是傷心,正琢磨著又上哪兒去玩兒呢,明日山莊開業,應該會有很多人來。

鄉下地方的孩子嘛,都是愛熱鬧的,他們就想著去看看,要是嘴甜,沒準兒還得個省錢什麼的。

臘月初三,天氣晴好,這就是個好兆頭。

一大早的,今日要幫忙的人就陸陸續續的上了山,各處都忙活起來了。

張知縣那邊已經回了訊息,今日是要過來捧場的,也是日子好,今兒恰好是沐休之日,要不然也騰不出空來。

方圓百里,都只有這麼一個溫泉山莊,在自己的管轄範圍之內,張知縣也樂見其成,開張的好日子來捧捧場不算什麼。

他要來,那剪綵的人自然就變成了知縣大人,如果沒這樣的人物來,就請胡秀才剪綵,自家人雖然是不太合適,但胡秀才是附近最有威望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