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雪端了茶給他,“喝口茶再做,大過年的也閒不下來。”

他笑了笑,“做這個原本就是偷閒,有意思得很,一點也不累的。”

喝了茶,又問道,“剛剛說什麼呢?後院兒都聽到動靜了。”

江敬雪將事情說了,嘆氣,“時間是過得快,轉眼兩年了,我倒挺好奇江承業如今是什麼樣的,可是學乖了?”

胡尚軒又喝了口茶,笑著搖了搖頭,“要是能學乖了,他就不是江承業了,那就是一個驕傲過了頭的人,若不是太自負,也不會有這些事,兩年牢獄,將他的臉面抹了個乾淨,他又怎會輕易認輸?”

江敬雪道,“若是如此,豈不是還記恨著我們?”

胡尚軒想了想才說,“他想什麼咱們不得而知,只是小心些,他不怕牢獄之災,咱們倒是怕麻煩上身。”

江敬雪並不怕江承業,要怎麼樣都可以,就不信拿他沒辦法,但是如今有了平安,她就更想著要遠離麻煩,有了孩子,果真就是有了軟肋。

初二這一日,出嫁的姑娘要回孃家的,劉氏年年都回孃家,林氏的孃家遠,有時候也就不回去,但是今年慶生能說話了,親事又已經有著落,都是喜事,他們就想回去看看,也讓林氏的孃家人跟著高興一下。

胡尚軒帶著妻兒,也要回江敬雪的孃家,而方氏的孃家又是方家,於是又跟往年一樣的規矩,在方家聚一回,胡秀才也在一起,這就是住得近的好處。

方昌文一家,還有方昌才一家都是一起出門的,文氏拉了兩個兒媳婦囑咐,“慶生和劉家小姐的親事還沒有最後落定,多嘴容易壞事,回去也不要多說。”

她忽然看著劉氏,“別以為我什麼也不知道,不過是大過年的不好發作,我真要是發起火來,有你們受的。”

別看這話是跟她們兩人說的,但是劉氏感覺到了,這就是在警告她呢,她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上次回孃家送節禮,的確是跟孃家人添油加醋地說了些話,沒準兒這事兒讓婆婆知道了。

她當時想的自然不是炫耀,而是想破壞這親事,要是親事都還沒定下,就各處都聽到人在說,劉家必定不滿意,這樣一來,沒準兒就吹了。

方昌文當時還說了她,只是她一個勁兒說自己是為慶生高興,也就不好太過苛責。

可到底是為了什麼,只有她自己心裡才知道,就是那一點嫉妒的心理在作祟。

這會兒文氏一說,劉氏頓時就覺得後怕,這要是讓婆婆知道了,估計又得捱罵。

捱罵也就算了,年後可是要分家的,要是因為這個,自家少分了些,那就吃大虧了,看樣子這次回去還是要管住嘴,不能說什麼了,還得跟孃家人說,讓他們不要在外面亂說。

心裡琢磨著,嘴上趕緊應了,“娘,我們知道的,這事兒肯定不能亂說,我們心裡都有數的。”

文氏笑了笑,“心裡有數最好,別以為我上了年紀就老眼昏花了,家裡什麼人什麼樣,我心裡清楚得很,快走吧,一會兒趕不上晌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