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太陽西斜,胡尚軒才從山莊回來,江敬雪挺著個大肚子在院子裡散步呢,見了他便展開一個笑顏。

胡尚軒跟著就笑了,幾步到她跟前,扶住了她,“一個人在這裡等我?”

江敬雪調皮的笑了笑,“才不是一個人呢。”

他左右看了看,沒看到阿玲,估計是去屋裡了。

江敬雪伸手摸著自己的肚子,“總是忘記咱們的孩子,等他出世了,定覺得自己的爹爹不疼他,我們兩個在這裡等你呢。”

胡尚軒只覺得心中湧上一團暖意,說不清道不明,左右就是讓人舒適極了。

“家中兩個人這樣等著我,又讓我如何捨得不歸家?”

江敬雪搖頭,“你又說錯了,還有爹呢,怎麼會是兩個人呢?”

胡尚軒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額頭,“快要做孃親的人了,還是這麼愛捉弄人玩兒,我說了三個人,你便又要說,阿玲也在等著我歸家,是四個人。”

江敬雪笑得前仰後合的,可是挺著個大肚子,又不敢笑得太厲害了,一時之間差點岔了氣,胡尚軒趕緊給她拍背。

“我是不敢逗你笑了,等肚子裡這個出來了再說,真是磨人的小東西,等他出來了,我要打屁股。”

江敬雪搖頭,“我辛辛苦苦生的,哪能給你打,你要打他,我就打你。”

“雪兒將來必定是良母,卻不見得是賢妻,還說在你心裡我最要緊,結果孩子還沒出世呢,就變成他最要緊了。”

江敬雪笑眯眯的看著他,“當爹的人,還吃孩子的醋了。”

“誰說當爹的就不能吃醋了?律法可沒規定。”

兩人在院子裡鬥了一會兒嘴,胡尚軒扶著江敬雪回了屋,阿玲便去做晚飯了。

在屋裡坐定,江敬雪說道,“山莊可安排好了?剩下的那個院子,可合他們心意?”

胡尚軒點了點頭,“夏老爺倒是很滿意,那小孩子一言不發,看不出喜怒,沒有拒絕,應該也是喜歡的。”

江敬雪說道,“剛剛在屋裡坐了會兒,也沒聽到那孩子開口,是不會說話,還是說話少?”

胡尚軒搖頭,“這個暫時還不知,上山過後也沒聽他說話。”

江敬雪又想了想,“咱們也別琢磨這麼多,左右是客人,就好好照看著,夏老爺又對咱們有恩,自然是多費些心思,那孩子小小年紀便疾病纏身,也是可憐得緊,只望咱們的孩子身體康健,一生平安。”

胡尚軒笑著說,“咱們兩個生的孩子,自然是好的,把心放在肚子裡就是了。”

江敬雪心裡想著那孩子的身份肯定不簡單,本來想跟胡尚軒聊聊的,但又覺得不應該瞎琢磨,人家就是身份不簡單又如何,那是夏老爺帶來的人,只當客人對待就是,別的都不去想。

說笑幾句,胡尚軒便出去了,心裡也是在想,總覺得那孩子並不只是夏老爺的侄兒。

作為長輩,對一個晚輩處處恭敬,這是正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