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誰讓家裡是你做主,羨寶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有時候說話好欠,比如現在。莫羨想動手打他,又怕把他打壞了。於是只能拿一雙眼睛瞪他兩眼,隨後又軟趴趴地給他喂粥。

在御沉住院的第七天,莫羨剛帶著他從樓下花園中曬完太陽上樓,就聽見季風傳的訊息。

季風:“老闆,蓉城礦山塌了,壓死了兩個曠工,林少已經去處理這件事,慕醫生也在跟進,不過晨起上了京城早訊,這座礦大概保不住了,您下午還得接受檢察院那邊來的人的詢問。”

莫羨拿著洗好的水果立在遠處,聽著季風的話,她神情微微愣了。

她下了礦,季風帶著她參觀了礦場內部百分之八十。親眼所見,親手所感,她自然知道那座礦山有多牢固,裡面的曠工防護安全措施做得有多好。

裡頭數百名曠工都說,御總是個很有良心的好老闆,從來不讓他們加班,傍晚六點到點了就立馬休息,晚上絕對不能下礦。

每一個下礦的人身上都帶著定位器,礦場從來不打穿,就是謹防塌方,謹防塌方後曠工會遇難。

那麼,只能是人為的了。

又那麼湊巧,礦山一塌,後腳就上了京城的早報新聞。對方有備而來,而她也知道對方是誰。

林業山。

礦山的路徑圖是她傳給林業山,有關礦中的一部分內容也都是她告知林業山。

御沉替她受了重傷,她卻在背後捅了他一刀。

莫羨再次邁出腳往屋子裡走,她將水果擺在床頭櫃上,視線始終沒往御沉的身上落。

“事情就交給老三和老四去做,意外身亡的兩個曠工做好撫卹工作,給予最大的資薪補貼家人。”

“好的老闆。”季風回。

季風離開後,莫羨拿著水果刀削蘋果,削著削著,刀子便不小心削到了自己的手指。

女孩驚地從椅子上起身,水果刀掉在地上。御沉拉過她的手腕,抽了一張紙巾包裹住她劃傷的食指,“心不在焉還削蘋果,疼不疼?”

莫羨搖頭。

過了一會兒她才低頭看他,“下午檢察官要過來,這件事是不是很嚴重?礦場塌方壓死了兩個人,你會不會被連累?”

御沉在處理她的傷口,“我是御氏集團的負責人,自然是由我來承擔公司一切的風險。礦場發生事故,後果也是我承擔。不算連累,處理好了就可以。”

他貼好了創口貼,隨後揉了揉她的掌心,“不用擔心,檢察官例行公事詢問而已。”

“那麼,花費了人力物力的礦山不能再動工了是嗎?還有你之前說過的御氏集團下一個五年計劃,也要推遲……”

“嗯。”他應著。

他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神情轉變,彷彿這只是一件小事。好像,什麼事情在他眼裡都不大,無論是什麼他都能迎刃而解。

莫羨也信了他。

然而在這件事持續發酵了三天後,御沉帶著傷去了御氏集團開了董事會,莫羨才明白這件事根本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