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殺人,後煉鬼,再煉煞。”我言簡意賅地總結道。

“這麼狠毒?”任永海品味了一下我的話,驚呼道:“無端冤死已經夠慘了,死後還要被煉鬼,煉成鬼之後還會被煉煞。這......這要是我的話,該有多大的怨恨。這些人也太狠毒了吧。”

“就是因為這樣,才會稱之為邪術。更何況,用這種手段煉製煞,蘊含的兇戾之氣才會更為暴虐,比第一種煞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至於最後一種煞,卻和上面兩種略有些不同。”

“頭兩種煞已經這麼兇了,還有更兇的?”

我搖搖頭:“第三種煞,倒不是兇,而是狠。”

“到底是什麼煞,這麼厲害?”任永海按捺不住好奇。

“這種煞是對自己狠。煉羅剎血屍者,必須以自身血肉為煞,融合進煉屍過程中,如此羅剎血屍才算大功告成。”

“而且這裡說的自身血肉,可不是剁個小手指,丟一些頭髮、指甲那麼小兒科,是真正的以自身全部血肉融入鬼屍。”我指了指右邊的那個無人坑,續道:“喏,這個坑裡的血,至少有一部分,是那個人自己的。”

聽到這裡,任永海整個人都有些傻了:“把自己的血肉都用來煉屍,那他還能活嗎?”

“活肯定還活著,不然煉個羅剎血屍出來幹什麼?”我攤了攤手,又道,“至於是什麼鬼樣子,我就不太清楚了。”

和任永海這小子解釋了一通,時間倒也沒過去多久,鬼屍已成,這個地方對我們來說就沒有意義了,這些血肉模糊的女屍提供不了什麼線索,多留也是無益。

“林坤,難道就任由現場這樣放著,我們啥都不管了?”任永海出於警察的職業本能,希望馬上聯絡警方保護現場。

“老任,這件事情警察目前還管不了,這個現場一旦被警方查到,就等於告訴對方,我們已經開始調查,這樣就打草驚蛇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地方,他們還會再來?”

“他們一定會來,至於是什麼時候,就不好說了。”

“為什麼你敢肯定,要不要守株待兔?”

我搖了搖頭,說道:“守株待兔恐怕不可取,對方一定非常警覺,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都會引起懷疑,而且他們啥時候會來都是未知數,就算我們等得起,不明真相的警方能夠等得起嗎?”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你怎麼就敢確定,他一定會回來。”任永海繼續追問道。

“這個九龍鎮龍局是不可多得的風水局,更何況,練煞已經耗費了他無數心血,要是再去找一個這樣的局,恐怕就沒這麼容易了,所以,這個地方他一定還會回來用。”

“不是已經練成了羅剎血屍了嗎,還回來幹嘛?”

“練屍一定有他特殊的目的,沒有人無緣無故練屍的。”我解釋道,“古代的方士練屍,要麼是為了練屍取丹,已達到延年益壽的目的,要麼是為了以屍聚魄,幫助別的什麼人續命,甚至起死回生,總之,練屍一定伴隨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還有這樣的事情,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應該叫聳人聽聞才對。”

“對對對,聳人聽聞。”

“老任,這一趟也不可謂沒有成果,找到這個九龍鎮魂局就是最大的線索,現在我們至少可以肯定,這些事情的背後不是沒有目的的。”

“嗯,現在就等著把這幫傢伙逮出來了。”

“還有一點,我覺得是我們接下來的重要突破口。”

“是什麼?”任永海問道。

“失蹤人口!”

“失蹤人口?”

“對,聯絡上次在你轄區裡丟失的屍體,如果那具屍體就是現在唯一缺失的一具屍體的話,他是如何從遙遠的橫斷山脈來到這裡的呢?很明顯,是有人偷偷運過來的。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假設,這個練屍的人,並不是僅僅在本地作案,而是從周邊的各個城市流竄作案,這兒是一個匯聚地。”

任永海聽完我的分析,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這兩地之間看似完全沒有關聯的人物和地點,其實是有內在的線索聯絡的,之前我們只是沒有找到串聯起來的點,現在我們已經找到了。”

“沒錯,有了這個突破口,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了。”

任永海笑道:“你就放心吧,接下來就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