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秋”結義之後,現在的秋氏家族才正式形成。秋正良雖然並不是秋家的家主,但其地位在某種程度上遠超秋正強,甚至將他看作是秋家的核心也不為過,因為如果沒有他,秋家就只是一群烏合之眾,根本成不了氣候,更別提在西安立足。

秋正強的霸道加上秋正良的家族一百多年來積累的底蘊,讓秋家成為所有家族都不敢小覷的家族。而正是憑藉兩人的合作,秋家在軍界、政界以及商界都有著極重的權勢。

這些年來,秋家也有意培養自己的人進入這些領域。加上有家族強大的資金和人脈在背後支撐,他們往往升遷速度更快,獲取的權勢越大,對於秋家的推送也越快。

這一切,都是相輔相成的。

而現在,就是這樣的一個大家族,秋家著力培養的年輕一代骨幹人員秋澤銘,卻被人殘忍的殺害了。

連秋正良這樣從大風大浪中過來的人,都不敢去看一眼自己侄子被割掉頭顱後的慘樣。

他,很憤怒。多少年了,他第一次生這麼大的火氣,以及深深地傷痛。

因為他感覺這是有人在挑戰秋家的權威,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此時,秋正良躺在床上,家庭醫生剛剛服侍他服過藥。對,他病了,在得知自己的侄子被人殘忍殺害後,他當場噴出一口鮮血,然後就病倒了。

在他臥室另外一邊的會客廳內,他的三個兒子,以及秋家的一些長老、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場。他們竊竊私語,都在聊著秋澤銘被殺害的事情,以及,秋正良病倒的事情。

沒有一個大家族,是永遠鐵板一塊的。尤其是,在面對權勢的誘惑之時。秋家內部錯綜複雜,不僅僅秋正良這一派勢力和秋正強之間又利益隔閡,其他大佬也有利益攸關。而他們,都不甘願秋正強一直霸佔著家主的位置,雖然家族族規中有這條規定。

可是

時代在變,有些規矩,是不是也應該變變了呢?皇帝都可以民主選舉了,為什麼家主就要繼承呢?何不搞個民主選擇呢?

秋正良已經六十多歲了,他老了,而且現在又病了。

這是個機會啊,大家各懷心思。

唯獨沒有心思的,是秋正良的大兒子,秋澤銘堂兄秋光明。失去兄弟的痛苦,比權勢來的更重要些。

看到自己的兩個弟弟,以及秋家那些長老們,同族的兄弟們臉上的複雜的表情,他心中更加茫然,也更加痛苦。

自己生在秋家,是對還是錯?

想到這裡,他有點茫然的站了起來,就要朝外面走去。他要去看看兄弟的骨灰盒。

“大哥,你要去哪裡?“就在這時,坐在秋光明左手邊的,他的二弟秋光雄有點不滿的說道。這麼莊重的環境中,你竟然說站起來就站起來,說離開就離開,你把眾人當做什麼了?秋光雄心中憤憤的想到。

秋光明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弟,嘴角掛著一抹不屑的冷笑。對他的提醒並不在意,只是茫然的往前走,他想快點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沒有任何人情味和親情味的房間。

秋光雄想要伸手拉住大哥,卻被三弟秋光成拉住了,並且暗暗地搖搖頭。

那些個族親長老們看到秋光明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都沒有出言阻止。幾個長老也是微微嘆息一聲,有點可憐的看著這個秋家最無能的一個人。

有的長老心中還在惡趣的想:秋正良那麼厲害的人,怎麼生出個無能的兒子啊?是不是生產的時候偷工減料了呢?看看他的兩個弟弟,哪一個不比他能幹?

秋光明的離開,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關注度。在他們眼中,秋光明從來都是不存在的人。以前不是,以後更不是。

老三秋光成將頭湊到二哥秋光雄的耳邊,低聲說道:“別管那個廢物,就讓他去吧。“

“可是……“秋光雄欲言又止。

別看他一臉的悲痛,可是心中卻樂開花了。從得知侄兒秋澤銘被人殺害的訊息後,他先是震驚,爾後就是開心。只不過他隱藏的比較深,一直表現出來的時無比的痛苦,心中的歡樂,又有誰知道呢?

秋澤銘死了,大哥秋光明又無能。如果能夠修改下一任家主選舉的辦法,改繼承為選舉,那秋光雄自然而然成為了重要候選人。

你說,他能不高興嗎?

只不過,看到下面這麼多長老族親門那嫉妒羨慕恨的複雜眼神,他還是覺得有點虛,所以才想拉著大哥一起,三兄弟齊上陣其利斷金啊。哪怕他幫著大哥上位,他來個垂簾聽政也不是不可以啊。

如果換做平常,他才會懶得理那個秋家最無能的人呢。

他甚至都在想:自己當上家主後,要不要把大哥驅逐出家族。因為他在家族什麼事情都不做,一直都是白吃白喝。而且他還有個特殊的愛好,就是酷愛書法,每年都要浪費不少的上等宣紙呢。偏偏老爺子還一直滿足著他這個無聊的愛好。

就在大家心懷各異的時候,秋正良五十多歲的管家,悄無聲息的走進了秋正良的臥房內。看到秋正良醒著,他便走過去,一臉恭敬的說道:“二爺,雲家打過來電話,接還是不接?“

“雲家?“秋正良有點虛弱的坐了起來,問道:“雲家打來電話?“

“是的,雲東打過來的。“管家一臉恭敬。

“是嗎?“秋正良似乎想起了什麼,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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