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多寶為我開門時,我發現他的腦袋上包了紗布。看樣子,他昨天晚上也被整了。

“老徐,你這是怎麼了?”

“別提了,我半夜起來上廁所,不小心滑倒了。”徐多寶苦笑著回答。

“滑倒了?”

“是啊,我滑倒的時候,隱約還看到一些青色的光芒。但是後來找了一圈,卻什麼都沒發現。”徐多寶有些疑惑。

“怕是怨氣在作祟。”我微微皺眉,徐多寶的家裡,比昨天更陰冷了幾分。

“怨氣?該不會就是那個物件上的吧。”徐多寶嚇了一跳。

“老徐放心,我今天來……”我剛想安撫徐多寶兩句,就聽到呂萍在臥室裡面尖叫。

“老公,救命!快,快趕走它。”

我倆聽到這喊聲,哪裡還敢怠慢?迅速向臥室裡面衝去。

進了臥室,一股陰寒之氣頓時迎面撲來,連我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陰氣濃重的程度,比積屍之地也不遑多讓。

臥室透著一絲詭異的安靜,就這麼短短片刻的工夫,剛才還在尖叫救命的呂萍,竟然不見了。

“老......老婆?你在哪裡?”徐多寶頓時有些傻眼,顫抖著拉起我的手,“林坤,這......這是怎麼回事,我......我老婆呢?”

我凝神戒備,沒顧得上理會徐多寶,經歷昨晚上的血月後,怨氣明顯變得更加強大,這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徐多寶突然猛地一拉我的手臂,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指著上面:“林......林坤,你......你快看上面。”

如果剛才徐多寶是著急他老婆的失蹤,那麼現在,語氣中壓抑不住的卻是深深的恐懼。

我抬頭一看,頓時猛吸一口冷氣,呂萍沒有失蹤,她就在這個屋子裡。

呂萍,或者說“她”穿著白色的睡袍,全身都籠罩在一團黑氣裡,四肢詭異地向後反轉了九十度,以這種極不協調的姿勢,吸附在房頂上,一頭黑色的長髮垂落下來,遮住了整個面部。

“呂......呂萍......”徐多寶徹底被嚇傻了,喊了聲他老婆的名字,就再發不出別的聲音。

似乎是被徐多寶的聲音所吸引,房頂上的“她”彷彿機械一般,一格、一格地扭動著頭部,直到和我們正面相對。

“她”絕對不是呂萍。

一條條粗壯的黑色青筋,佈滿了“她”裸露在睡袍外的全身,尤其是臉上,更是顯得猙獰可恐,只能勉強認出依稀還有一些呂萍的五官,而在“她”和我們對視的眼睛裡,甚至連一絲眼白都沒有,盡是濃重得化不開的血色。

不好!這怨氣怕是已經進化成陰靈了。”我心頭大震。

“那......那怎麼辦?我老婆還有救嗎?”徐多寶全身都打著哆嗦。

“鎮魂鏡呢?快拿給我!”我急忙說道,把手向著徐多寶伸去。

“我......我腿軟,走不動。鎮魂鏡在......在書桌上。”徐多寶哭喪著臉回道。

這個時候我也沒時間理會他,趕緊一個箭步向書桌那邊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