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弼翮來到溪邊,隨著她的目光,看到溪水裡得水的魚兒。

兩人默默看著水內無憂無慮的魚兒。

初陽透過林木的樹隙間射進來,將隨風顫震的樹影光暈印在他們和溪水上。

姒月如在水裡悠然自得地踢著白璧無瑕的纖足,幽幽道“你有沒有想過就這樣無憂無慮地過完一生”

白弼翮跪下,俯身伸頭,雙掌按著岸旁泥地,將上半身探入水裡,姒月如踢水的清響,立時傳入耳內,有若仙籟,兩人雖隔了半條溪,但水卻將他們連了起來。

姒月如大感興趣地看奢他這過分了的“梳洗”。

白弼翮把頭從水裡抽回來,仰天痛快地舒出一口氣,水珠小瀑布般從他頭髮瀉下,跟著呆了一呆,緩緩俯身,以瞪得不能再大的眼睛,看著溪水中自己的反影。

白弼翮一時狡如狐狸,一時傻若孩童,構成了對她非常有吸引力的性格。

她甚至感到和他一起時,時間過得特別快。

但眼前這男子,使她輕鬆寫意,一點壓力也沒有。

姒月如隨手拿起左旁的布鞋,擲在白弼翮的水影上。

水中的白弼翮化作一圈圈往外擴張的漣漪,小鞋似小舟般隨著清流飄然而去。

白弼翮茫然臺頭,剛好看到姒月如閃著頑皮的目光,和她身旁變成形單影隻的僅餘繡花布鞋。

白弼翮愕然道“你幹什麼”

“你可真是個傻瓜,哪有你這麼洗臉的。”

白弼翮並不爭辯,仰身躺在岸旁,望著天上的白雲,以舒服得像甘心死去的語調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這樣的神仙日子誰會不想呢”

姒月如訝道“你真的願意嗎”

白弼翮將雙手放在頭後,權作無憂的高枕,懶閒閒地笑道“那的看和誰在一起過日子”

“那你想和誰一起過”

“那還用說嗎,自然是和你”

姒月如滿意地笑道“可是,我連你是誰都還沒有搞清楚。”

白弼翮思索了片刻,道“我叫白弼翮,既然黃秋定認識我,我想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可以猜到,其實,我也是五脈中人,正是白字門家主許榮生之子。”

姒月如雖然對白弼翮並不是毫無戒心的,但是聽到白弼翮自報家門之後,內心僅有的一絲戒心便隨之化解了。

“那你怎麼會到古墓裡去的”

白弼翮知道姒月如心細如髮,自己早晚要將來龍去脈和盤托出,而且自己任何的期盼,對於姒月如來說,都是拙劣的伎倆。

於是,他瞅了姒月如一眼,道“聽真話嗎”

“這是自然。”

“其實說來也巧,我們白家與黃家的交情不錯,你來黃家找黃秋定的事,她的父親都跟我說了,我想這一路上萬一遇到一點麻煩,我也好有個照應,便一直跟在你們後面,沒想到,還真的發生了意外。”

姒月如點了點頭,相信了白弼翮的話。

“那你是怎麼一路跟到墓室裡面的”

白弼翮忽地眉頭一皺,道“雖然艱險了一些,但是倒也沒有難倒我,就是跟過來的時候,擦破一點皮。”

姒月如心中一軟,沒有再發問。

白弼翮乘機由坐變站,躍離岸旁,構掠小溪,行雲流水般來到姒月如的身旁,一手抄起她的蠻腰,腳尖點石,凌空而起,投往對岸的林木裡,只留下了只繡花布鞋。

“你放開我。”姒月如腳一觸地,雙手自然往白弼翮推去。

豈知白弼翮像座山般動也不動,反而摟著她纖腰的手用力收緊,將她動人的玉體摟得往他靠貼過去。

姒月如一掌按在白弼翮寬闊的胸膛上,道“還不放開我”

白弼翮眼中閃過懾人心魄的巽彩,道“既然我抱住了,哪裡還有放開的道理”

姒月如微微一呆,玉頸微俯,頭輕垂,嬌軀已給白弼翮緊擁入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