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的一聲,就在姒月如被“馬偉光”逼得節節敗退,疲於招架的時候,寢宮的一角突然響起一個,似乎是某樣東西破裂的聲音。

在聲音響起的同一時刻,“馬偉光”上一刻還疾風暴雨般的動作驟然停了下來,他僵硬地保持著最後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寢宮裡頓時陷入了一陣安靜當中。

姒月如貼著牆壁,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身體,等到避開幾乎戳到她眼睛的鋒利刀鋒,這才一屁股坐在牆角,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氣,剛才應付“馬偉光”幾乎讓她耗盡了體力。

過了好半響,方圓怯生生的聲音才從寢宮另一邊傳了過來“月如,你還好吧那個,那個馬隊長現在還能動嗎”

“沒事了,過來吧。”姒月如有氣無力地抬起胳膊,朝那邊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倆這邊已經安全。

這麼一會的工夫,姒月如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竟然已經不再流血,甚至還能明顯感覺到它們癒合的速度。

說起來,之前在七陰聚陰陣那裡的時候,姒月如也曾經割開手心,用血來畫定魂符,只是後來只顧著逃命,連手心的傷口是什麼時候癒合的都沒察覺。

“這癒合的速度怎麼這麼快”姒月如舉起手,端詳著自己的手心,上面已經看不出割開的傷口。

“你真的沒事嗎你流了好多血。”

他們繞過空棺材,看到姒月如這邊的情況,方圓有些緊張地問道,黃秋定也惴惴不安地看著姒月如。

姒月如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原來傷口雖然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但之前流的血還灑在身上,到處都是血跡,一身衣服也被割成了乞丐裝,破布口袋似得套在身上。

“沒事,都是些小傷。”姒月如站了起來,擦了擦身上的血。

“你們看,傷口都已經收口了,也不流血了。”姒月如指了指身上的傷口。

“還真是,怎麼這麼快就好了。”一貫沉默寡言的黃秋定卻走到姒月如身邊,拿手指點了點傷口,確認她的傷口真的無礙了。

姒月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猜測可能與七陰聚陰陣有關,陰氣滋養了女屍,已使女屍成為了至陰至淨的所在,因此它的利爪所傷之處並不會感染髮炎,反而容易癒合,“對了,方圓,你們是怎麼破掉那個法門的”

“我也不太清楚,稀裡糊塗地那個牛頭骨就自己破裂了,”聽到姒月如的問話,方圓也把注意力放回到正事上,“我把你丟過來的那個東西,放進牛頭骨的裡面後,那個小東西自己突然在裡面飄浮了起來,散發出一道霞光,接著就和牛頭骨一起裂成了碎片。”

“秋定說,可能是這兩件東西的法術本出同門,一物專克一物,因此氣機牽動之下,兩者就一起毀滅了。”方圓繼續解釋道。

黃秋定肯定的點點頭。

“這確實是比較符合情況的合理推斷,那位留下銅盒的前人,是和這個陵墓同時期的人物,而且看他準備齊全的樣子,應該就是衝著墓主人來的,說不定就是佈下這個七陰聚陰奇穴之人的同門。”姒月如分析道。

“只是時間過去兩千多年,這位前人的來歷,以及他冒死來到這裡的原因,恐怕只能埋葬在歷史的長河裡,成為一個永遠的謎團了。”

收回思緒,姒月如這才想起“馬偉光”還保持著最後的動作,呆立在一邊。

“無為我兵,如刃在手,諸邪遇之,魂俱滅散。去”

姒月如沾了點身上的血跡,在馬偉光的腦門上畫了一個定魂符,隨手一拍。

隨著定魂符上泛起一圈光芒,馬偉光的體內向後飛出一道虛影,就看到白衣女屍保持著和馬偉光一樣的動作,出現在四五米遠的半空當中。

被“馬偉光”折騰了一個晚上,如今終於再次目睹女屍的真身,姒月如的心裡實在是無限感慨,要不是親身對付過她,誰能想

象得到,眼前這個肌膚如玉,毫無瑕疵,有著超凡脫俗容貌的古典麗人,竟然會這麼難纏。

“月如,她她不會再動了吧”方圓怯生生地看著眼前的女屍。

剛才在姒月如畫符的時候,他也一溜煙躲到了姒月如的身後。

“應該沒事了,她本身也是被墓主人用來殉葬的犧牲品,理論上來說,她早已經被聚陰陣的陰氣淬鍊成了陰體,本身應該是沒有靈智的,只有法門才能驅動她。”姒月如打量著半空中的女屍說道。

聽了姒月如的話,方圓才從她身後閃了出來,一邊還心有餘悸地看著白衣女屍,顯然之前女屍爬到她身上的景象還記憶深刻。

“這是哪裡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這是什麼情況啊”這個時候,耳邊響起了馬偉光十分訝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