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常年泡在水裡的緣故,這兩句屍體已經爛得快不成人形,臉上的腐肉更是幾乎都要掉光,眼珠子爛成一團,半掉不掉地垂在眼窩邊上。

似乎是感覺到姒月如游過去時的水流波動,兩具腐屍晃動了一下,頓時像是磕了藥似的,衝著姒月如迅速遊了過來。

游到現在,姒月如已經明顯感覺到有些氣悶,要是被這兩具腐屍纏住,那自己就永遠出不去了。

想到這裡,姒月如心中一發狠,鼓起全身的力氣,飛速向著兩具腐屍迎了上去。

水道不寬,很快姒月如就和兩具腐屍迎頭撞上。

一個閃身避開其中一具腐屍探向姒月如的手,姒月如迎著另一具腐屍游過去,手上結出一個定魂印,一下拍在它的腦門上。

被定魂印拍中腦門的腐屍渾身一震,籠罩全身的黑氣頓時消散不見,整個身體僵硬地浮在水裡。

姒月如撥開死屍,雙手向前一劃拉正要游過去,腳上傳來一股力量,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拉住了。

回頭一看,之前那具被姒月如閃過的腐屍,這個時候已經追了上來,一隻手抓著姒月如的腳脖子,另一隻正要伸過來抓姒月如另一隻腳。

哪能讓它抓實了,姒月如趕緊一蹬腿,狠狠地朝腐屍臉上踹了一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泡在水裡太久,整個身體已經爛得差不多的緣故,姒月如這一腳直接把腐屍踹出去幾步遠,只剩下一隻斷手還掛在姒月如的腳上。

一番劇烈的動作下來,姒月如有些眼冒金星,肺部像是憋了一顆炸藥,似乎隨時都會爆炸。沒時間去理會還掙扎要追過來的腐屍,姒月如回過頭來,使出吃奶的力氣向前方游去。

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可能只有一分鐘,但姒月如覺得幾乎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就在姒月如視線開始模糊,大腦已經要開始缺氧的時候,惚恍間,她好像看到前方不遠處泛著一層亮光。

這似乎是光線折現入水面所帶來的亮光,也就是說,有亮光的地方就是出口。姒月如奮力地晃了下腦袋,將肺部最後一點空氣擠壓出來,奮力衝著亮光處游去。

“嘩啦一”

姒月如一下子衝出水面,跌跌撞撞地跨過臺階,一屁股癱倒在青磚地面上,胸口急速起伏,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寶貴的空氣。

足足過去幾分鐘的時候,姒月如才從大腦短暫缺氧的症狀中緩過來,從地上爬起身子,舉目四望,打量起此刻身處的環境。

“這是什麼地方”姒月如對這個神秘的空間趕到時十分詫異,“沒想到在二層古墓下面還有一個地宮。”

只見,這是一個異常空曠的空地,四面都是崖壁,不知道有多高,看起來不像是位於地下的洞窟。

崖壁上面雖然是黑沉沉的一片,但是底下不知道從哪裡投來的光線,即使十分昏暗,但也能看清周圍的東西。

“按照我之前的推測,這座古墓是一個雙層結構,古代苗疆地區曾有這樣的墓制,氏族同穴,由最早期的先祖

找到一處風水絕佳的寶地作為墓穴所在地,而後每一代氏族領袖的墓葬均在前一任的原址上方修建,下層古墓應該是年代更加久遠。”

空地的這一面被水道所隔絕,高出水面大約有一米多高,有七八級臺階逐漸向下,最後隱沒在水裡,正是姒月如剛才上來的地方。

另一頭隱約能看到一片建築的輪廓,姒月如努力地辨別了一下,看上去有些像帝王陵寢級的墓室建在地面上的宮殿。

空地的中間位置,是一條直通宮殿的青磚墓道,在它的兩邊,整齊地屹立著兩列對稱的粗壯石柱,在石柱與石柱之間,擺放著許多人型的石刻雕像。

這些石雕大約有三米多高,頭戴冠帽,身著華服,寬大的衣袖下垂至膝,看模樣應該是春秋戰國時期計程車卿貴族,但又不完全一樣。

“從這些石雕的形制來看,這明顯是中原氏族的裝束,雖有略微差異,但是基本無異,應該是一支遷徙或者是分封到苗疆地區的中原氏族。”姒月如判斷道,“要是這麼說來,這一支苗族部落的前身,應該是漢人,難怪他們沿襲了七陰聚陰的方術。”

姒月如沿著墓道向遠處的宮殿走去,走過一半時,視線裡忽然出現了近百個黑乎乎的人影,頓時心裡一驚。

“難道是殭屍”

“這麼多的數量,我就是三頭六臂也應付不了。”

可是回頭是水道,四周都是難以攀沿的巖壁,姒月如只能提高警惕,小心翼翼地繼續向那片人影走了。

又走了一段路,離得近了些,姒月如才發現,原來這些黑影只是穿著戰甲的兵馬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