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渡大師首先出言,微笑道“直到此刻見到姒小姐,老衲才明白為何禹陵二百年來的內外之爭,到姒小姐手中才得以重新獲得平衡。”

靈渡大師的這一句話其實是交了一份投名狀,表明自己的態度和立場,是堅定不移第站在姒瑋琪的一邊。

姒瑋琪爭開美眸,淡淡一笑,柔聲道“大師誇獎了,情勢危急,我只好濫竽充數,真正的有功之臣應該是在做的各位叔伯前輩。”

“河南馬家”家主馬蒼松聽她仙樂般的聲音,心頭一陣衝動,恭敬地道“姒小姐年紀輕輕,魄力非凡,此番收拾了古藏教的孽障更是大顯神威,看還有誰敢對我禹陵起不軌之心。”

眾人為之動容,連“河南馬家”家主馬蒼松也這麼“趨炎附勢”,試問在做的人誰還有這個實力造次。

雲生道長鬚眉俱白,仙風道骨,這時兩眼閃起精芒,往姒瑋琪望過來,祥和地道“這次我們在太湖之畔進行湖祭大典,我們一干元老聚齊是希望能得到姒小姐的導引,下決定如何應付眼前亂局。”

雲生道長一直以來都是隱居方外的高人,幾乎從不參與內外的紛爭,但是,他見人人都把姒瑋琪捧到了天上,心中不免有些擔憂,覺得大夥兒趨炎附勢,有失尊嚴,冷哼一聲道“目前,形勢雖亂,但對我們禹陵卻是有利無害。反倒是我們內部的自相傾軋,對我禹陵的久安只會是一件好事。不知道大家可有什麼高見”

一般來說,只要馬蒼松和靈渡大師發話了,其餘的人自然都是和他們一鼻孔出氣,堅持不會和姒瑋琪“分庭抗禮”,但是,雲生道長此時的話,卻令場上的形式發生了逆轉。

我站在一旁,也不由得替姒瑋琪捏了一把汗。

馬蒼松的兒子馬雲龍以及兒媳婦王亦舒也是堅定不移的支援姒瑋琪,他們所持的理由,就是獨木難成林,外戚勢力雖然也有各自為政的本錢,但是一旦脫離禹陵,就失去了向心力,成了一盤散沙。所以,對於雲生道長的說法,他們夫妻倆立即進行了反駁。作為,馬家的後起之秀,馬雲龍和王亦舒在禹陵年輕一輩裡也算是頗有名聲,曾幾何時,我的名號遠遠不及他們倆來得響亮。

“不愧是馬家伉儷,名不虛傳啊”上海“航運商會”掌門人陳洪松笑道,“我支援老馬的話,禹陵只能有一個家主,龍骨堂也只能有一個掌門人,那就是姒小姐,自古以來,禹陵便是以內為尊,我們這些人蒙受禹陵的廕庇,才有現在的權勢地位,怎可數典忘祖呢若站在江湖同道的立場,那在坐的今天這一席話可就是欺師滅祖的話了。”

雲南史家的史別本來也向著雲生道長說話,可是陳洪松說了兩句,縱使他一向極有主意,這時也有點迷糊起來,不知怎麼反應才好。

幸好馬蒼松插入道“不若我們先聽姒小姐的意見,才再作決定好嗎”

她背後的兒媳婦王亦舒瞪大了美目,好奇地打量姒瑋琪,深透出崇慕的神色。

姒瑋琪淡淡地看了馬蒼松一眼,從容道“我今日來此,想提出一個請求,希望各位元老俯允。”

眾人大訝,馬蒼松立即出言道“無論姒小姐有任何要求,只要馬某可以做到,必會遵辦。”

這幾句話非同小可,代表了馬家對姒瑋琪的全力支援。

靈渡大師喧了一聲佛號後,肅容道“姒小姐請先見示

姒瑋琪一對秀眸亮起難以形容的彩芒,緩緩掃過眾人,若無其事地道“我想請各位解散了外戚聯盟。”

這句話直有石破天驚的震撼力,連禪功德行深厚的靈渡大師等亦愕在當場,呆瞧著她。

突然,箏聲叮咚中,門外有一女子的聲音幽幽唱道“薄霧濃雲愁永畫,瑞腦銷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櫥,半夜涼初透。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再一串珠落玉盤的清音,箏聲由微轉無,餘音卻仍繞樑不休。

道場內的聽者無不心神俱醉,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一震讚歎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

姒瑋琪眉頭一皺,彷彿嗅到了一絲危機。

我也覺得這琴聲來的詭異,看這場上已經坐滿了人,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人再來才對,除非是有人不請自來。

說道這不請自來的人,我心裡隱隱有些擔心。

畢竟程家的事情還沒有了結,幕後黑手還沒有浮出水面,此時,正是我方防備最空虛,而對方攻擊效率最高的時候。

“跳樑小醜果然還是大有人在啊”許倩站在姒瑋琪身後,嘴裡嘟囔了一句。

所有人都如臨大敵。

許倩說這句話的時候,在我的腦子裡閃過了幾個人,第一個自然是雲蓉。這個雲蓉確實高深莫測,她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攪得發丘門程家不得安寧,而且驟然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不可謂高手中的高手。而第二個人是緊接著雲蓉之後出現的,三番五次膈應人,她就是董夢瑤。說起這個董夢瑤,我倒是不擔心,此人目中無人、剛愎自用,很難對我們造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