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我愣住了,連程逸芸也愣住了。

普姆達娃已經半人半魔,我無法用禁戒的力量消滅她,而程逸芸㛑難以靠武力將她剋制。

當大片雲雨雷電移聚至攔江島上空,使滿月無蹤,天地失色時,東方天際卻因烏雲的移駕露出了明月高懸、金光燦爛的夜空湖水,月光還不住往攔江島這方向擴充套件過來。

東方那邊的湖水在月照下閃爍生輝,這邊的湖水卻仍因風吹雨打而波洶浪急,情景詭異無倫。

程逸芸一口鮮血吐出,一下子跪倒在地。

我正呆看著在剛剛那令人目眩神顫、動魄驚心的光芒時,普姆達娃已經走到了我面前。

“林坤,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聖母,一切跟我作對的人都得死,這個賤人是你的女人吧,那好,我現在就當著你的面殺了她,讓你生不如死!”普姆達娃陰冷的笑容在詭異的天光下更加可怖。

我擋在程逸芸身前,即便知道自己不敵,也絕不容許普姆達娃傷害她。

“你想保她命嗎?哈哈,只要你求我,發誓永遠忠臣於我,做我的奴隸,我可以留她一命的。”忽地,普姆達娃臉色一變,臉容一片寧洽,魔幻般的眼神,嬌柔得令人生憐。

“我必須冷靜,等待時機,琪姐一定會來救我們的!”我的心裡暗暗地打定主意,此時拼死一戰,不如先來個緩兵之計,儘量爭取時間。

普姆達娃內心陰暗,心胸狹窄,喜歡嫉妒,這一點,曾經被我利用過,沒想到即便到了今天這地步,她還是死性不改,真是天不絕我。

“好,我答應你!”

兩人的距離不住縮短。

我感到一種奇異的氣氛震懾著自己。

普姆達娃瞪著眼,而我只能忍受這種眼神,乖乖地貼近她的嘴唇。

程逸芸在我背後,恨不得一劍刺穿普姆達娃,但是她太虛弱了,已經沒有辦法再攻擊。

普姆達娃衣袂迎風飄揚,似欲乘風而去,靜候著我逐漸接近的嘴唇。我緩緩靠近,兩個嘴唇相接,感覺自己已經成了毫無感情的機器一般,一切羞惡和廉恥都灰飛煙滅了。

我謙虛誠摯地在普姆達娃旁單膝跪下,仰起頭來,無限情深地看著普姆達娃那平靜清美的姿容。

兩人目光糾纏久久,隨後,她的臉上泛起動人心魄的笑意。我本以為,就此結束了。哪知道,普姆達娃柔順地提起右足,秀眸射出海樣柔情,深注進我的眼神裡。

“來,幫我把鞋兒脫下來,吻我的腳。”普姆達娃嘴角逸出一絲輕蔑的笑意,但是,一手卻溫柔地撫摸我的頭。

我感到一陣莫名的噁心。

“真乖!”

我忍氣吞聲將她的鞋脫了下來,然後,輕輕握著她纖白晶瑩的赤足,俯頭吻了一下,再小心翼翼為她穿上鞋子。接下來,再吻了她另一隻足後,又體貼溫柔地替她穿上鞋。

“真是聽話的奴隸,早這麼乖,就沒有這麼多事情了。”普姆達娃白了我一眼,得意地笑道,“我們走吧。”

風雨雖是那麼不肯妥協,湖水仍是波盪不平。

普姆達娃帶著我上了小船,在大雨傾盆的湖面上,一點不受惡劣的環境所影響。我沉默,她亦沉默,只有急浪打上船身和風雨的呼嘯聲。

這時,天空中忽然閃過一道霹靂。

我不經意間抬頭,普姆達娃的眼睛目泛奇光,正凝注在對面的山崖上。

此時無聲勝有聲。

山崖上突現一個身影。

“琪姐!”

姒瑋琪一個人立在懸崖上,天雷滾滾在她頭上群魔亂舞。

普姆達娃臉色微微一變,冷笑一聲,然後緩緩把玉手遞向我,按在我的肩上。

“你看好了,我要你的琪姐,親眼看著我們洞房花燭!”

我們的小船停在了茫茫風雨的無際湖面上。

“這麼遠,琪姐難不成想遠端幹掉她嗎?”我的心裡泛起了嘀咕,如果姒瑋琪不能此時將普姆達娃斬於馬下,我豈不是真的要成了她的“壓寨丈夫”?!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裡轉動著時。

可我還沒有思索出頭緒,一團電芒在普姆達娃立身處爆射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