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漆黑的樓道中響了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許倩握刀在手,隔著窗戶注視著窗外的樓道。

“有人來了。”許倩和夢姐幾乎同時察覺到了門外輕微的腳步聲。

兩人立即貼上門去,隔著一道門,偷偷地注視外面的動靜。

一個人影抹黑上樓,站到許倩對面的房門前,摸鑰匙開門。

這幢樓的格局是每單元每層兩戶房,從門上的貓眼裡就能看見對家房門。

但是,樓裡太黑,看不清那人樣貌。

“聽腳步聲判定應該是個男的。”夢姐說道。

“鬼鬼祟祟,一定有貓膩。”

那人掏出鑰匙開啟房門,就在進門的瞬間,那人的報時手錶竟然響了起來,“鐺,現在是北京時間一點整。”

那人的手錶可能電池不太足,報時聲顯得蒼老無力,就像一個年邁無牙的老嫗的聲音。

然後,他進了房關上門。

“這裡跟個殯儀館似的,想不到這層樓還有住戶。”

夢姐看了許倩一眼,“殯儀館?虧你想的出來。”

“我說真的,自從進到這房裡,人就感到無由頭的陰鬱壓抑,開啟窗戶透風也無濟於事。”許倩說道。

“行行行,再忍忍,我看馬上就有轉機了。”

“等等,殯儀館?!”許倩驟然激靈,“為什麼我剛才會覺得這樓像殯儀館?”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這地方陰森得很,像是殯儀館也不為過啊。”

“不對。”許倩只感一陣恍惚,心裡有種奇怪的異感轉瞬即逝,讓人無法捕捉。

燈泡閃了幾下。

“好了,別想了。”

許倩躺在床墊上,左思右想。第一眼見到這樓時她並沒有多想什麼,現在追憶起來越發感到不對勁,但掏空心思也捉摸不出個所以然。

昏昏欲睡時,她忽然覺著樓道里有個黑影,隔著窗戶看到那黑影有半人多高。許倩猛地躍起,兩指將刀一挑倒握於手,當她靠近窗前卻發現黑影不見了。

“怎麼了?”

夢姐也被許倩驚醒。

“沒什麼,我又看到那個黑影了。”

“會不會是看花眼了。”

“不會啊,我從不出錯。”

“額……”夢姐也說不準那個影子究竟是什麼,於是,將窗簾掛上,遮住窗戶。

“算了,索性就圖個眼不見心不煩。”

哪知,她們正想轉身上床捂頭大睡,突然身後“咯咯”兩聲怪笑。許倩和夢姐感到背脊發涼,猛然抽身離窗三尺,順手拉開房門衝了出去,喝道:“誰?!”

樓道里昏黑死寂,不見一人。

夢姐頭皮發麻。

“奇怪,這幢樓裡連老鼠都見不著一隻,夜半三更哪裡會有人?怎麼會沒有老鼠?”

“還有什麼人敢在神鬼契約人的頭上動土。”想到這裡許倩倒抽兩口冷風,但是卻久久回不出氣。

“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