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死寂的小村炸了營,驚恐的喊叫聲亂成一片:“盜屍了!盜屍了……”

所有人都跟著啞巴走了。

“盜墓?”果胖子眉頭一動,笑道:“誰會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盜墓?能挖出什麼好東西?”

“不是盜墓,是盜屍!”

“粽子?”

“要是粽子那就好對付了,就怕的是裝神弄鬼的人!”

“我們現在暫時無計可施,夜裡趕路太危險,無人區高原不比一般的山林,夜間溫度極低不說,熊與狼群也常出沒。”我建議今天還是再留宿一晚,等到明天再出發。

於是,我們又進到老院,這裡是我們唯一能歇腳的地方。

關上院門,走到老宅正堂。

那道封符的門,鎖已鏽爛。

“你想不想進去看看?”程逸芸似乎看到了我的心思。

“這封條不能撕破,不然會被人發現。我翻牆進後院看。”我道。

“我和你一起去。”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樣也好,兩人一起也相互有個照應。”

“你有沒有發現這老院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怎麼說?”

“我總覺得這院子像祠堂。聽說湘人村裡都有個祠堂,就是放死人的靈堂,要有人死了,村裡都在祠堂舉行喪禮。”

我和程逸芸一前一後翻牆入後院。我們下腳處是一塊青石空地,背後是老宅,前面又是一扇緊鎖的木門。看來整個宅院的佈局呈“目”字型,我們正身處目字的中間那個格。

我三下五除二弄掉了門鎖,木門嘎然而開。

後院雜草叢生,沒有宅房,四面怪異的土牆凹凸不平,像是由千百慘白的東西壘成,這些東西像是古怪的罐子。

走進後院一看,兩人頓時魂飛魄散。

那些慘白的“罐子”原來是一顆顆骷髏頭,形態表情各異。四面牆全由人頭骷髏壘成,牆沿上塗著看不懂的咒文。

這些骷髏頭好像都側過頭來冷冷的盯著我們,它們似笑非笑,幾縷幽風颳過,雜草蓑蓑作聲,好似那些死人骨頭在呻吟在竊竊私語。

我甚至有些發抖。

“這可能是天葬剩下的骸骨,他們供奉這些骸骨,沒什麼可怕的。”程逸芸冷靜道。

我的聲音輕得像蚊子,抖得很厲害,道:“不對,這不是天葬。”

程逸芸詫異地看著我,“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