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我詫異道,“為什麼要去那裡,那裡有什麼重要線索嗎?”

“你是個聰明人,既然你們找到了諸葛龍雲這條線索,就一定也知道英國人已經參與進了這件事,麻王溝的事情我確實對你有所隱瞞。”霍心蘭倒是直接,一點沒有避諱,“這座精神病院位於康定市以北三十公里的山中,由部隊把守,戒備森嚴,對外秘而不宣。病院收容的都是重型精神病人,除此之外……”

“你的意思是這裡的精神病人跟麻王溝有關係?”

“這裡有個病人,代號‘8624’,此人是浙江金華人,三年前到西藏旅遊,在昌都失蹤。後來他突然出現在拉薩,見人就咬而且力大無窮無法制服,警察趕到之後開槍將它制服。”

丈餘高的厚實鐵門,兩名全副武裝計程車兵端槍站崗 ,“站住!”士兵橫槍攔車。

霍心蘭出示證件,士兵立即肅正敬禮,摁下警衛室電機鈕,“壙—”鏽重鐵門磨地,鈍聲鏗然,門緩緩地開了。

子夜,精神病院一派死沉。

從鐵門而入,只有一條兩丈寬的泥路彎彎曲曲地伸向前方濃黑幽然之中,周圍黑林森漫群山環繞。昏濁的車燈映得前方森幽的密林變怪扭曲。

我聲音有些低沉:“病院怎麼會建在這種地方?”

“據說這裡的精神病人都是危險人物。地處深山與世隔絕之地,防止病人逃越。”霍心蘭解釋道。

“這條路竟然深不見底。” 盯著觀後鏡,山林裡溼霧聚漫,月光之下黑森鬼影憧憧。

院內,三棟四層高的灰磚樓呈“品”字型立著。正中的那棟樓頂層有幾間有燈光,左右兩棟樓都熄了燈。

樓很舊,磚砌而成,木門木窗,樓裡石灰牆壁舊得掉渣,水泥地坑窪不平,潮氣陰冷。我打著電筒找到並摁下開關,昏黃的燈泡閃了幾下就熄了。

一樓的左右廊都有十多間房,似乎廢棄了很久,有些房門垮爛,室內一片狼藉。

牆壁和木門上,都有很多尖細的刮擦印痕,細看像是無數爪印,脫皮的石灰牆千瘡百孔,偶見幾處紅褐色的指印和掌印。來到左廊盡頭的樓梯口,忽然發現扶手上面有些交錯雜亂的齒印。

樓梯為木質結構,踩在上面嘎然有聲。我沉默無語,扶牆上樓。

忽然,程逸芸拽了拽我的衣角。

“怎麼了?”

“你往下看……”程逸芸下移電筒,照著腳下的樓梯。

“頭髮?”我驚惑不已。

樓梯上粘滿了零散的毛髮。

程逸芸晃移手電四處照探,發現牆上和地上有不少槍彈洞 眼。

這裡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我牽著程逸芸一路上樓直到第四層。右廊幾間屋裡有燈光。

我敲敲門。

屋內,蒼老的男聲應道:“你們來了……進來吧。”

我推開門,只見一個乾瘦的老頭倚著辦公桌而坐,他臉色灰白形容憔悴。

“院長你好。”我伸出手,但院長並未起身與我握手。

只見他吃力地撐起身子,嗆喉地咳嗽幾聲,順了口氣:“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