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衣葉葉繡重重 26(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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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驚,不知四爺何時衝到八少爺面前的,他那一巴掌甩下去,八少爺的口鼻立刻出了血,緊接著是四爺響雷般的一聲怒喝:“滾!”
五小姐見八少爺吃了癟,反倒來勁,彷彿受了大委屈,哇地一聲捂臉哭了,是要四爺替她做主!
怎料四爺環眼一睜,斷喝:“閉嘴!”
五小姐登時收聲,抽抽搭搭地往後縮。
四爺黑著臉,命左右壯漢將八少爺架回後樓軟禁,沒有他的命令不許出門。言畢拂袖而去,也不進屋,返身朝前樓方向去了琬。
四爺走後,嚇呆了的月兒和七小姐靜丫頭才回過神來,紛紛碎步上前,好聲安慰五小姐,說八爺也是悲極,難免胡言亂語,不消跟他一般見識!
眾人説勸著,將五小姐攙入月兒客廳,扶她在沙發上坐下,七小姐開解道:“別要為這些沒要緊的事生氣,八爺已是理智喪失,你見了他躲開便罷了……跟他吵,沒的不是惹一身臊……”
五小姐未開言先點上一根菸,然後也不去吸,兩根夾著煙的指頭撐著腦門,難受地低下了頭,落淚說:“八爺恨我管教三三太嚴,我是怕她出醜啊,不曾收房就大了肚子……你們說說,你們說說,這使得使不得……我是說了她幾句,我那不是氣極了麼……誰成想她就、她就……藤”
五小姐眼淚像拋沙的一般,靜丫頭說:“你也不必自責,怪只怪八爺孟浪,一個丫頭有了身孕,豈是能抬得起頭來的,三三這丫頭本就性子軟弱,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也是有的,畢竟罪不在你,千萬別要自己開罪自己……”
月兒坐在一邊只管讓茶讓水,一言不摻。
她覺著三三絕非因‘身孕’而死。而四爺公佈三三死於自殺也必是另有意圖,他一向老謀深算,做事往往反著做,話也往往是反著說,此次界定三三為自殺,極有可能是不願打草驚蛇,故意按兵不動。
“對了月兒,昨夜你房裡失竊,不要緊罷?”
聽到靜丫頭這聲問,她才回過神來,說:“不要緊,只是破了些小財,我本也沒有多少積攢。”
七小姐說:“是啊,你能有多少積攢,怎的別個不偷,偏瞄上你這裡?此賊該死!”
月兒娓娓說:“我這座小樓太孤立,賊人看著容易下手,必是這樣。”
這句話自然是月兒在故意曲解,她是不敢暴露真心的,戎公館如今這樣複雜詭異,生活在這裡只能裝傻充愣,嘴多斷斷要不得,一旦失口,會如三三一樣被人滅口也不一定。
很顯然,目前蟄伏此地的隱秘勢力絕非為了圖財,正如方才八爺脫口說五小姐是共60產60黨一樣,也許這裡真隱藏著不同信仰不同觀念的各種政治力量。她曉得‘政治’便是‘大局’,‘大局’沒有七情六慾,更沒有溫情而只有威嚴。為了‘大局’犧牲個把小人物的情況古來有之,她不能不加意地做好自我保護,不該聽的不聽,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並且斷斷不可輕易相信別人,便是四爺也不能信,就算他是真疼她,可是於四爺來說,家國天下必然大於兒女情長,給他做玩物或許是最安全的生存之道,起碼不會遭人嫉妒,試想想,誰會嫉妒一個沒有地位沒有尊嚴的玩物?逃離戎公館之前她必須扮好這個角色,切不可參與家族紛爭,更不可捲入政治漩渦,如此才可保太平。
或許她之所以這樣想,是因為第六感體會到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捲入了一股神秘的政治力量中,也許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在替四爺擔當著什麼。這個我不幹,但願這只是自己的一種胡思亂想!她暗暗攥緊了拳頭。
經了昨夜失竊一事,她不要在荷花池住著了,必須儘快搬家。
此念一起,心中馬上有些作急,想著去前樓的書房找四爺交涉,叵耐小姐們在座,一時也就只能靜著。
好在五小姐意識到不可久坐,怕四爺待會兒回來不方便。拭了淚告辭,七小姐扶著她離去了,靜丫頭卻沒有走,留下來問詢昨夜失竊之事。三言五語之後,月兒忽然問:“靜文,八爺說五小姐是共60產黨,會是真的麼?”
她與靜丫頭最為相厚,偶爾有些私密話也就僅對靜丫頭講講。
靜丫頭沉吟著搖頭,說:“不像!”
又說:“五小姐一介女流,又生性奢靡,如此貪圖享受的人,哪裡是個胸懷國政的,叫我看,反倒八爺像是共60產60黨,你不曉得麼?他就是因為參加學生運動被四爺禁學的,若說三三不是自殺是他殺,那就首先不能排除是被八爺殺的!也許正是三三發現八爺在通60共而導致滅口,你想想,誰會曉得三三恰恰要在那個時間去後樓呢?”
月兒雙眉一簇,“你的意思是說,他賊喊捉賊,想著嫁禍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