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衣葉葉繡重重 8(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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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親,本章5000字,今天有點卡)
道路管制很快部署完畢,一條空蕩蕩的大路等著貴客到來。『雅文言情吧』
戎家小姐們早可以叫車離去,可是因為好奇,就稍稍緩了緩腳步,看著由上到下、由遠及近的武裝護兵,七小姐嘀咕:“搞特權,真討厭……”
話未落音,遠處傳來叭叭警笛聲。
很快的,一串警務車駛來,中間夾著五輛福特一輛道奇,道奇車子裡顯然是重要客人,車頭插著小三角旗子,車子兩端站著兩個護兵,十分地威風羯?
小姐們知道主角來了,不由駐足張望。
車子漸次在百樂門停下,先是衛兵嗵嗵跳車,開啟門,有人下車來,小姐們一看,吃了一驚,幾乎齊齊道:“原來咱們是給四爺攆出來的?累”
四爺向後面車去,請貴客依次下車,為首的是一對外國夫婦,陪同者是位中國人,年紀在五十左右,穿著中山裝戴著金邊眼鏡,威嚴中又有幾分儒雅,看那份派頭必是南京來的大要。
這幾位必是主要客人無疑,然偏偏最奪目的不是這三位。
最奪目的是位中國小姐,精光絕豔,長著古典型的櫻桃小口,著一襲金魚黃的緊身長裙,十分緊,裱在身上了一般,以至於腰裱成小蔥般細,胸和臀卻異軍突起,唯獨腳下灑著魚尾巴似的裙襬,放出金光閃閃的魚鱗般的光芒。
這種裝扮已經很是奪人眼目,然當她轉身時,更是引來一片驚歎,原來,那裙的後面挖著狹長的V型,直直開到腰際,一片雪背慷慨暴`露,給人看得真真切切。
不過這只是一瞬,眾人細看時,客人皆已被請入百樂門,倒是四爺最後入門的,進門時對門口的副官交代了句什麼,才走進去。
小姐們議論紛紛地回到戎公館,直到在花園甬道上遇見蘭哥蘭少爺,才知今天在滬上活動的有法國勃魯姆政府的二號人物及其夫人,此人因是‘綏靖政策’的積極推行者之一,因而遭到俄`國左翼政黨的追殺,來華半個月的行程,在天津第一站便險遭暗殺,而上海是來華訪問的最後一站,南京方面指示高規格接待、強嚴密保衛。加之陪同者的分量也不輕,乃是南京三號政要杜某人。因此這一行人走到哪裡,保衛工作就做到哪裡。格外隆重。
小姐們聽了,想那百樂門的貴客必是這三個人無疑。
可是五小姐說:“不太對,政客怎麼會往舞場跑呢?你就拿四爺來說,自打做了警備部的頭兒,再也不便往俱樂部舞場那些個場合去了,畢竟要顧及輿`論!”
靜丫頭卻說:“也難說,也許他們下榻百樂門三層的旅館,連帶把下面舞廳清場了也不一定。”
小姐們議論紛紛,心想就算百樂門的貴客就是法國二號人物,那不是還有一位中國小姐麼?那位小姐又是誰呢,卻是猜不透!
回到七小姐房間後,七小姐有些促狹,嘻嘻笑地偷看月兒,說四爺跟那條‘魚’跳舞是免不了的,可是,他的大手該往哪兒擱奈,哎呦,那光溜溜的雪背,白得跟銀子似的……
月兒倚著靜丫頭的肩當枕頭,聽她這麼說,也只是笑,孩子似的了無心機,彷彿曉不得七小姐在酸她。
倒是靜丫頭偏過臉來問肩膀上的人:“四爺幾時出院的,怎就沒聽你講過,我當四爺還在住院呢。”
月兒正要說我也不曉得,聽見外面有人喚菊子,問:“月姨在七小姐這裡麼?”
聽出是海青的聲音,月兒起身推開紗窗道:“海青什麼事。『雅文言情吧』”
海青抬頭看見她,躬了躬身道:“四奶奶請您過去一趟,著小的來喚。”
她心想又有什麼事,口上說:“就來。”
作別小姐們出來,一面沿花徑向東樓去,一面想四奶奶喚她何事,是不是又要使她去找四爺?轉而又想到四爺,剛剛靜丫頭問四爺幾時出的院,她倒真愣了一下,是啊,四爺幾時出院的?
她橫是想不到那天四爺與她同一日離開醫院。
此時想到最後一次去醫院距今已有十多日,這十多日四爺一個電話沒有給荷花池來過,也沒有著羅副官回來傳什麼話。單是有一天下大雨,忽然趕來兩個勤務兵,想是怕荷池漲水才派來的。
以她對四爺淺顯的瞭解來看,四爺目前這個態度,是對她有氣。
五小姐常說:我們四少爺心大,處處讓人,尤其你,簡直給他容讓壞了。
奶孃也說:“四爺連下人都不得罪,真是寬大。”
這些話實在有失偏頗,四少爺真的就那麼有容乃大麼?這個她還真不敢恭維,或者說他對誰都可以容讓,獨是對她不能寬大。她一旦惹得他狠了,他比誰都會鬧情緒,這十多日不露面,便是又惱了她。篤定如此,差不了。
心裡嘀咕著,不覺已經到了東樓,進去後,四奶奶正在聽電話,見她入室,馬上掛了機走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