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月下月朦朧 26(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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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茫然不言了,定了定,指尖輕輕觸上耳梢,想莫非是自己聽差了?
沉吟間,足下動了動,繼續移步向前,須臾行至荷花池,門廳的黑鐵鏤空壁燈照著小小的一方天地,奶孃立於燈影下張望,月兒瞧見,便也將方才的疑影丟過,行過去說:“姆媽何必出來等候,夜深露重,涼了卻不好。”
在中庭褪下斗篷,進到臥室時,戎長風已經洗浴過,穿著一襲睡袍從浴室出來,見月兒進屋脫去了外面的夾衣,手臂白白的,只穿一件水紅的小緊身兒,越發顯得嬌小玲瓏。他一把拉過來帶進懷裡:“想四爺不想?”
他如今更是個忙人,只有在上了床的時候算是消閒下來,還是像過去一樣,在床上最會講好聽話,現在雖沒****,也已有了前奏。
“想來,想你回來給我救窮!”月兒願意對他假以辭色,遠走高飛必要有錢才是保障。再者來大公館許多時,這勾心鬥角的地方更叫她懂得曲柔寬致的好處。柔軟走遍天下,剛強寸步難移,這是再不能差了的。“近來窮得苦!半個低錢沒有!”她一面說著一面習慣性地把小手去摩挲戎長風的口袋,那裡揣著美金支票和純金的簽字鋼筆。
戎長風好笑地看她要怎樣,她果然失望了,進門太著急,連他穿著西裝還是睡袍都沒顧得看,上手就摸。
戎長風哈哈笑起時,她已經由他懷裡避開了,沒錢便罷了,斷不能叫他觸她。戎長風每次****都像飢苦百年的鷂鷹,設若有一張大口,他足是能一口吞了她的。
人們常說女人是玩物,她全部理解在床幃之事上,能避則避!
她躲開了,可是四爺龍性起了,怎容她推拒,****後聽她又有了月事,甚為惱怒,說這倒可怪,前次回來有月事,今日又有,搗什麼亂!
月兒也不解釋,總之不肯,就是不肯。
戎長風摩弄片晌也便丟過,欠身去床頭櫃取了一支雪茄點上,靠床頭默默抽起來,月兒正要模糊眠過去了,卻聽他問:大爺的姨太太常來閒坐麼?
她模糊說:“來過。”
四爺默了默,過半晌去彈了彈菸灰,說:“跟小姐們一起作耍罷了,這些來歷不明的姨太太,你不要近她為是!”
聽不到月兒應聲,也就不再說話,在黑夜裡抽完煙,月兒已經呼吸勻淨,睡穩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卻出了一場鬧劇。一大清早,四少奶奶的陪嫁趙媽帶著幾個大腳媽子闖進客廳,進門便指著玉燈兒啐罵:“碎蹄子反了天了!”
奶孃不知事出何因,忙上前賠笑。
原來是玉燈兒早上在大灶上拿錯了粥,把四少奶奶的燕窩錯拿了去,月兒這裡雖然有素食廚子,但是下人的飲食通是去大廚上端用!
這趙媽本是金鶴儀的乳母,勝如生母一般疼熱,或是母性太切,又或是四少爺寵愛小老婆太過,使趙媽氣不忿!雖然當著姨太太面不敢造次,然下人面前總是要佔些上風撒一撒胸中惡氣的。
叵耐許久尋不著嫌隙來發作,今日玉燈兒錯拿,正是瞌睡來了枕頭,借勢不依了。賊骨頭碎蹄子地一通海罵,渾是沒有想到四爺昨晚半夜裡回來,又據說姨太太昨日是在七小姐房裡歇了,只當今日主子通不在家,索性罵得毫無顧忌。
文字來源:雅文言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