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月下月朦朧 25(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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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映月,朦朧月下月朦朧25
陳仁財只是賠笑作揖,實不知該當怎樣答覆。殘顎疈曉
司馬又道:“孟老闆滿師了麼,歸師傅管麼?”
陳仁財道:“回七爺,不曾滿師,只是她那位楊師傅染了大煙膏,除卻包銀也就甚麼都不管!”
“那是至好,師傅愛錢,要錢就好辦。咱們來它一個速戰速決!”
陳仁財一聽速戰速決就為難,袖著手嘿嘿無言,司馬看出他的心思,道:“你陳先生不懂,唱戲出身的人不好逗,一天一個花樣,最是難鬧。嬈”
陳仁財帶作揖帶賠笑,照例呵呵無言。倒是邊兒上有一位唱戲出身的交際花卓三白冷笑著出聲了:“七爺好富貴人家!好有根基的大少爺!好斯文的性情兒!好遣詞造句的口才!”
司馬倒是一笑,知她言中帶刺,道:“怎麼個好性情、好口才?”
卓三白望天漫說:“那些個唱戲出身的姑娘雖是欠著些兒金貴,卻也是人養父母生的實在東西兒,臺上唱戲,臺下為人,難不成唱了戲就不****,連德性也敗壞了麼?怎當的七爺就把這些個人講的一個大錢不值!柑”
司馬坐在那裡,突然停下抽菸,身子向後一仰,哈哈大笑道:“孟浪、孟浪。一句話,把三白的怒氣引上來了。我說的是順口胡話,得罪,得罪!”
說畢,又哈哈大笑,眾人也跟著笑起來。
卓三白給臺階就下,笑對陳仁才道:“其實孟老闆也是過分持重,現在男女社交公開的時候,交一交朋友,有什麼關係!”
這話最討好,司馬道:“對頭!”轉而又向陳仁財道:“就是這個話!”
陳仁財賠笑道:“那是那是,孟老闆能交您七爺這樣的貴友,那是再沒有的好事……”
司馬笑罵道:“老陳,又要廢話了!”
也不說什麼了,從身上掏出一張燙金名片來,交給身邊的句洪才,“洪才,你的差事來了,你去跟老陳走一趟,領個信兒來。”
又對陳仁財道:“你到後臺和孟老闆說一聲,就說我司馬請她用個夜宵,不賞光呢,沒有關係。請她打聽打聽,我司馬老七是不是碼頭幫子上不得檯面的人,能不能虧待她?快去,快去。”
陳仁財句洪才點頭哈腰去了,包廂裡有一位叫馬空山的,把茶几吃了個狼藉不堪,瓜皮果屑一大堆,司馬見狀,頓時皺眉,他馬空山卻渾然不覺,仍在那裡啃著漿果。
司馬沒有直接罵他,且回頭跟左手邊的文耀祖道:“怪道今日這間包廂蓬蓽生輝,原來有元帥人物罩著!”
文耀祖不解,兩隻眼睛,只管看著七爺。
司馬拿扇子柄給他腦門一敲,指了大吃特吃的馬空山道:“那不,天蓬大元帥!”
全包廂人都笑了,幾位年輕交際花也知道天蓬元帥是豬八戒的別稱,都咬著手絹笑起來。
馬空山自己也跟著笑,手上捧著七零八落的果皮果核,忙忙撇開,撩了長衫的下襬給嘴一擦,給手一抹。哈腰趨前,上來給七爺講笑話,七爺連忙亮起手止住,“別過來你,下巴處是什麼?”
大家去看,那裡沾著淋淋漓漓一片明黃的果漿。
司馬把扇子唰地一收,笑罵道:“掉價,掉價!成不得氣候!”
又說:“跟著七爺我混不出個齊整樣兒,你這是沒救了!”
“那是,那是,我還得七爺緊著****呢!”馬空山擦著臉。
“你是我兒麼!我****你!”
“哎?這樣說來,確是我的不對,不然小的現在就認了七爺做爹罷!”說著就作勢要給七爺行叩頭大禮的樣子。
七爺抬腳踏過去,笑罵道:“狗才,怪狗才!真心認爹麼?先去喊孟老闆一聲媽!”
馬空山來了個竇爾敦急睜睛,一聲“得令!”轉身就走,作勢要衝後臺去。
司馬笑罵:“別現眼了,還不快回來,你個龜兒子!”
眾人兼笑,接著又是馬空山自出洋相給七爺取樂,包廂一片熱鬧,全然不是看戲的行家,戲臺子上咿咿呀呀鑼鼓絲絃,他們這裡只是故我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