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月下月朦朧 17(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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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給吳媽打斷了,吳媽好生惱怒,斥說快去捉了大白貓回來,仔細竄到前頭大樓裡生事。
玉燈兒倒愣住了,不曉得向來和氣的吳媽怎的就斥她起來,到底不敢再吱聲,走出去尋貓去了。
玉燈兒前腳出去,四爺後腳進來了,原本早間開拔去南京的,不想臨時有變,改到午後了,故午間回來用膳。
四爺還是過去習慣,進門便喚:“映月,映月。”
吳媽說:“月兒在臥室。”
四爺哦了一聲,去書房走了一遭,出來時夾著煙,又說:“月兒呢?”
吳媽於是放下針黹,去門上喚:“月兒,四爺回來了,出來吃飯罷!”
月兒不言聲,吳媽也不多喚,知道四爺免不了要回臥室,便不著一聲走開了。
四爺進門時,沒想到門鎖著,喚月兒開門,倒順當開了,人剛進去,門又啪地鎖了。
吳媽收起針黹入了餐廳,看看菜還不曾端上來,就囑咐廚娘說端上來罷,想是要來吃了,話剛落音月兒就不聲不響進來了,自然是飢得很了,早起也沒有用過餐,這都大中午了。
月兒臉子紅破了一般,只是低頭細細用餐,通不言語一聲,吳媽說四爺怎的不來吃吶?
月兒說他過一陣子來。
吳媽再也不問不言語,出去了。
玉燈兒抱著老來大的貓由甬道上回來,遠遠看見月臺上的少奶奶換成了四爺,正在那裡曬床單子,把那床單子又是抻又是抖的,好生忙亂!
這回她更訝異了,不過橫是沒敢再跟吳媽告訴。
四爺出來用餐時已是午後,廚娘將菜重新做了一遍,吳媽知道事情妥了,才叫玉燈兒去臥房拾掇打掃,床單子已經平平展展鋪在了床上,就像沒洗過一樣,玉燈兒懷疑自己原就看差了。只是往近處細看時,才發現布稍上還有些微溼意。可也不曉得這是做甚麼!
四爺是午後起動去南京的,少奶奶又在床上眠過去了,玉燈兒在中庭給吳媽認針,不曉得吳媽什麼意思,繡得是一副大掛件,上面是一個白胖大娃娃,沒有穿衣服,光著屁股,手裡捧著大金元寶,騎在一條大大的紅魚上。
剛剛午後繡好了,說待少奶奶醒床後掛到她那臥房。
誰知末後去掛,卻給少奶奶紅著臉惱了,少奶奶說不要,吳媽好聲勸她,說林家太太吩咐繡的,為是邀個彩頭來著。
爭執間,外面有大腳老媽子來喚,說靜小姐來了。
少奶奶丟開那彩繡出去了。
出來後,原來不單單是靜小姐,六小姐七小姐九小姐也在,是來喚她去看話劇的,月兒微笑說好,簡單換了件旗袍,一道出來了。
靜小姐剛升入聖約翰大學就讀,因是父母皆在北平,不放心女兒住讀,將她安置在祖母身邊,在戎公館拔了一處閨房,權且住下了。
學校今日話劇公演,本是單約了小姐們前去觀看,臨行時想到四少爺前日囑她們多與月兒一處走動,便來喚她同去。
許是同齡易相交,幾個人一路融洽,頭前尾後問詢個不了,車到大學時,已是和睦如姊妹。
進到學校大禮堂後,滿堂男子向她們齊刷刷望過來,花裡挑花,馬上就從群星中找出最明的月亮來,灼灼的眼光叫月兒低下了臉。
六小姐心想,往日這種眼睛是該盯向七丫頭的,今兒卻變了。
七小姐並不嫉妒,笑著捏了捏月兒的腕子,“瞧,前面第三排,是靜丫頭給咱們佔的位子。”
一行人向那裡走過去,剛落座,臺子上便起了樂聲,話劇正式開演了。是外國版的‘娜拉’。
本來月兒為周遭的眼光所拘,甚是心上不專,怎知後來什麼都覺不得了,待‘娜拉’摔門而去時,學生們激動不已,她卻顫顫地哭了,一個弱女子,沒有任何財產,沒有任何地位,但是她拒絕繼續做丈夫的“玩偶”,毅然出走,多麼偉大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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