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出這個退步,已說明二叔公並非老頑固,不只在乎朱家的名聲,也為小云的未來著想。

天大亮,朱大腸下葬。

張文為朱大腸上香,鞠躬。

而小云在一旁哭的撕心裂肺,不知是在哭朱大腸之死,還是哭自己的命運。

畢竟這個時代,嫁給一個男人後,就是自己的一生,如今小云的一生已經斷了,從此之後她便是寡婦。

張文已經安排好了任家鎮的相關事務,便不急著回去。

朱家大院恢復往日的生活。

二叔公將張文呼喊到身前來:

“畫符你學不好,估計天資所限,我還有法事,請神,風水,就都教給你吧。”

沒了朱大腸,二叔公年事已高,更不關心極樂號的生意,就張文一個記名弟子,便只惦記著教好他。

“風水,大可看山嶺走勢,觀測地形,小能看房屋佈局,計算禍福。”

“宅屋也分陽宅陰宅。”

二叔公在前走,張文跟在身後細細聽著。

但二叔公講的極為籠統,大多數是經驗之談,只是不時的點頭,更多時候會搖頭,再詢問二叔公。

所謂風水,觀察是一方面,還要巨大的知識儲備,

到朱家鎮的土地廟前停下來。

二叔公問道:“你看這土地廟有什麼問題?”

“背北朝南,前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道。”張文仔細打量:“而且土地爺是神……二叔公,我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此處是地煞位。”

二叔公說道:“亂葬崗,萬人坑等冤魂不息之地便是地煞位,易有邪物滋生,所以才請了土地爺來鎮壓。”

“風水你要學的還久,我卻沒那麼長的命教你。”二叔公說道:“你粗有涉略,免得被人糊弄了便好,還是專心修煉,人最忌所學雜而不精。”

張文倒不怕雜而不精,只要他不停的練習,便永遠沒有上限,尋常人一輩子難以到達的程度,他只需要固定的次數鍛鍊,看得到頭,多學也能精。

但他只能點頭稱是。

到了晌午,二人回到朱家。

“二叔公,阿文叔叔,你們回來了。”小云起身道:“我去做飯。”

沒人覺得小云留在這裡不妥。

張文想勸對方不如改嫁,何必守寡,卻也知道思想固定,不能改變。

小云手藝不錯,女孩早當家。

若不是當初朱大腸的父母頗有財產,小云父母高攀換了個指腹為婚,也就換不來如今朱大腸的媳婦。

但朱家沒落之後,小云父母卻為了名聲沒有取消婚約,也是封建陋習,白白坑害了自家女兒。

吃過飯,小云自覺去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