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兒也解釋不清,只能認為是酒辛辣,熱了她的身子。

“哎,笑了就行了。”男人塞好了葫蘆,說道:“你遇到我可是死裡逃生,撿了一條命,換成別人都笑的合不攏嘴,怎麼你睜眼就哭?”

“謝謝你救俺。”鮮兒說道:“這一路,你是俺少見過的好人。”

“我當年也和你差不多。”男人說道:“也是快死了,然後被路過的馬車上的人救了,當初我被救了,這次我救你。”

鮮兒沒想到眼前看起來衣食無憂的男人,竟然還有這種經歷,只覺得兩人有相似的經歷。

“餓了吧,我車上還有點吃的,閒著沒事磨牙使的。”

馬車仍舊往前走,鮮兒裹上皮毛毯子,探著腦袋出來和駕車的男人聊天。

兩人互相介紹,

介紹中,他們互相知道了姓名。

東一句西一句的閒聊之中,鮮兒知道了眼前叫張文的男人,不是本地人,好像是南方來的,她第一概念就是這個人很有錢,而且沒什麼脾氣。

聽其講自身經歷,才知道他原來做過縣長,還和軍閥大帥打過仗。

萍水相逢之人,其實都有吹牛的毛病,但鮮兒卻認為他講的都是真的。

只不過打仗,當官,對鮮兒來說都太遠了,她也只當成故事聽,努力幻想著手底下一群人聽命令的場面。

可惜幻想不出來。

只不過曾經的一個縣長,如今卻只能自己趕馬車,恐怕也“落魄”了。

張文也在得知其名字時,確認了其身份。

鮮兒是想跟著男人一起私奔,闖關東的,可惜沒趕上船,只能走旱路,一路上遭了不少罪,和男人也走散了。

後來鮮兒找了個戲班子,跟著學二人轉,卻可惜惹怒了一個地痞財主,戲班子也跟著糟了禍,為了戲班子眾人鮮兒被地痞財主糟蹋了。

她無法再留在戲班子裡,便辭別一人趕路,走了不知多久後,一頭栽倒在了雪地上,幸好被張文看見。

馬車也在兩人的交談聲中快速前進。

孤男寡女,但趕車路程上卻很和諧,天寒地凍的,加上二人想法不同,也沒發生什麼特殊的事。

鮮兒問道:“張大哥,你要往哪走?”

張文回答道:“往南,找一條狗。”

“找狗?”鮮兒眨著眼:“啥狗這麼金貴,你得坐著馬車找?”

她心裡頭感嘆有錢人真會糟蹋錢,竟然為了一條狗這麼鬧騰,她家就是丟個大活人,也未必能找。

“一條大黑狗,雖說不是什麼純種,但是跟了我不短時間了,也有感情了。”張文說道。

其實他還惦記著手裡頭的丹,想塞給大黑試試,能不能讓大黑再吃了。

從黃三姑眼神裡看,這是好東西。

但不是自己家的寵物,張文也信不過。

“你還真重情重義。”鮮兒不知道說啥。

張文問道:“你呢?準備去哪兒?還找你男人不?”

“不找了!”鮮兒搖頭:“俺已經這樣了,還找啥,也沒臉回家,就想著找個地方,混口飯吃,能過完這一輩子就行。”

張文點點頭,也尊重她的選擇,這個年代女人貞操觀念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