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吃東西,即便是對張文一肚子怨氣的阿初也滿心歡喜。

又累又餓,當然是吃點東西最舒坦。

三人出門,留下大黑看家,守著院子裡的白骨,大黑掃了一眼白骨,不屑的轉過頭去,趴在地上。

這座城市的夜晚,仍不休息,熱鬧的很。

路邊攤小販,賣粥,賣豆漿,賣包子,餛飩,香味飄的老遠。

“不是吃東西,怎麼還四處走?”阿初託著一碗餛飩,邊吃邊跟在張文身後走著。

一旁小海也點頭。

張文站在十字路口,說道:“當然是找生意了,再過幾天我們道堂開業,沒生意怎麼賺錢吃飯?喝西北風嗎?”

“生意?”

兩人疑惑,在夜晚的大街上找生意,能找到什麼生意。

走過了賣吃的路邊攤後,這邊路上的人已經少了許多,只有大頭綠衣巡街。

所謂大頭綠衣,就是路警,因為穿著綠色的制服,戴著大帽子,所以被稱呼大頭綠衣。

abcd,大頭綠衣。捉不到人,猛吹bb。

所謂bb,就是吹警哨發出的bb聲。

此時正是東南亞各地,以及北邊逃難來的人,治安極差,大頭綠衣的工作分量也極重,只可惜治安方面仍舊難見起色。

又走過一條街,其他店鋪已經熄了燈,只有一家店還亮堂著,門口客人絡繹不絕。

門口的粉燈籠,招蜂引蝶。

還沒走到門口呢,就嗅到一股濃郁的胭脂香味。

小海和阿初兩人臉色一變,暗淡的月光下,竟然還能看見兩人臉紅。

就在此時,裡面突然傳來了一個奔放的聲音。

“啷個哩個啷,啷個哩個啷!”

不知唱的什麼東西,聲音難聽不說,毫不在調,完全不懂這是唱的什麼東西。

唯一能確定的是,唱歌的是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的年紀還不小了!

小海二人打了個激靈,從曖昧的幻想中醒悟過來。

“裡面唱的什麼東西,這麼難聽!”阿初搓了搓胳膊,也不確定是晚上涼風吹的,還是被那歌聲滲的。

“趕快走”張文更是一臉反胃表情。

回想當初,任家鎮的妓院,雖說都是庸脂俗粉,至少靠譜一些,再看醉紅院,真是濫竽充數。

可門口的男人們,一個個搖頭晃腦,彷彿聽到了什麼天籟之聲,隨後便一臉沉迷的進了醉紅院內。

“呃……大城市的人,口味這麼重嗎?”

“可能他們對音樂的欣賞能力,和我們不一樣吧。”張文此時有個強烈的衝動,把楚人美放出來,怎麼說楚人美也是個角兒,唱的比這個鬼腔調強了幾百倍!

四處亂逛的行動就此被打斷,三人晦氣的轉身回道堂。

且說在張文三人離開之後,大黑一狗守在院子裡打瞌睡。

月光灑落,白骨之上忽然飄起一陣青色鬼霧,霧氣彷彿冬季早上的霜露,慢慢凝聚成了一個穿著古樸衣服的男孩。

地上趴著的大黑突然豎起耳朵。

然後睜開眼,慢悠悠的看向了虛幻的男孩,並且慢騰騰的站起來。

大黑跟隨張文,偶爾喝一點老山魈丹泡水,一身實力不停的增長,此時做出攻擊的架勢,男孩便被嚇住,哆哆嗦嗦的抱著腦袋,蹲在一旁。

等張文三人來到院子,就看見大黑齜牙咧嘴的堵著一個幼小的小鬼,小鬼可憐巴巴的,眼眶裡似乎有眼淚在打轉。

如果不是鬼哭不出眼淚,此時一定嚎啕大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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