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效率(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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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李世很無奈地聳聳肩膀。“無論桌椅還是軍械,以前沒看你的著作想不到這些。可最近一拉扯話題就不由自主的朝格物……物理上帶。不是巧,真如子豪所言,世間萬物皆離不開這個,看似複雜,無跡可尋;卻理理相通,行動之間就能用物理解釋,的確是一門了不起的學科。”
看來李世真的看了,按這個年代地理解能力能把這道理形容出來已經算是高手了,心下佩服。“的確,一行一動都能用物理解釋。日常起居到沙場博勝,處處離不開的學問,正是如此小弟才潛心鑽研數十載,本以為能用自己的努力為國家出力、為百姓造福,可能力有限,如今卻只略通皮毛,慚愧,慚愧。”
“子豪過謙了。”李世沒有理會我數十載寒窗苦讀的鬼話,笑道:“教材草本我已經不求甚解的讀過幾遍,無奈空閒、學識有限,難以通匯,有不解之處還請子豪不吝指教。”說著取出一大張試題般的問紙,密密麻麻各種常識裡難以解釋的東西遞給我,笑了笑,“都是玩笑間地問句,卻無從解釋。”
拿過看了看,問題描述的很直白,看來李世多少了解點我的文學基礎,不敢寫的太斯文。大多對我來說沒多少深度,隨口答著,有些問題上隨便加幾個數字就成為一道簡單的物理題。有需要列舉驗算地地方就順手拾個長石子在秦嶺山上刻刻畫畫,分析圖繪製的清晰,李世則聽的認真,甚至連回回炮的拋射原理都簡易繪製一遍,平拋,斜拋,夾角,函式……我知道李世就是聽地再認真也絕對沒法理解,所以更顯擺的自如。
李世有點不自然,雖然阿拉伯數字能看懂,可對他來說求解的方式過於煩瑣,涉及到初中以上的數學概念就開始變的迷茫起來,直到看我得出一組資料才長長出了口氣。“這麼說來,只憑借了這些東西就能計算出炮石的射程了?”
“理論上不過是個參考,具體的射程還得將組成回回炮的各種機件材質考慮進去,當然還有不少外界因素,風速就是個影響射程和著彈點準確性地重要因素。理論而已,不過採用了物理學上的知識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起了大方向的作用,大大縮減了研製開發的週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誤區。實踐地過程還是非常重要的。只理論是空談。只實踐則難以快速提高整體科研水平,理論結合實踐才是發展之道。”扔了手中地石子,朝遠處鬱鬱蔥蔥地矮樹林眺望一陣,拍拍手上的浮塵,“其實這些東西不是一兩個人,也不是一兩代就能發展起來地,要在教育上給予重視,讓物理成為一門必修學科談何容易啊。”
“必修?”李世搖搖頭。問道:“若是達到子豪這麼個造詣,從八歲娃娃起得學多少年?”
“若真的是專門鑽研這個,前後也得五、六年時間,而且必須是全心思的投入進去。不光是物理,輔助課程也不能拉下,讀書識字是必要地,算學基礎也是必要的,還要看孩子的理解能力。沒有時間再幹別的事情。”想想真的很痛苦,我求學時候還說的過去,後來的孩子成天不是讓書包壓彎了脊樑就是讓眼睛壓塌了鼻樑,五、六年是我說的客氣,給李世留面子地話。
“就算六年吧。也十四歲的年紀了,農家裡供不起個吃閒飯的半大小子,殷實人家也不願意讓自己孩子把六年正長心思的年紀白白耗費了這上面。”李世有點無奈,“只好先讓工部挑選些功名的人員進入織造學裡修習。到時候怎麼安排我只能做個建議,還得子豪和工部裡管事地人商討才是。”
點點頭,這也是最快的辦法了,畢竟不能一步進入科考科目,士子們還得按部就班的來博取功名,對他們來說花六年來修研這些東西就等於比別人少活了六年,不合算,也不現實。
李世沒說錯。工部很快就有人到農學裡聯絡公務員再深造的事項,劉仁軌作為農學一把手親自接見,從對過程地安排上能看出來老劉對這門新興學科的重視,甚至再織造科還沒脫離農學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著手挑選第一批前來學習的人員。
工部派遣是一方面,織造科獨立出去後必定要招收學員,按照劉仁軌的意思,學員在經費許可的情況下儘量多招,給以後的延續深入的研究打好人力基礎。算下來投資非常大。不過見識了新苑裡面地景緻後。我已經不打算給內府繼續省錢了,能造出來那麼精製的園林。就能收得起這麼多學員。
“你什麼時候給我省過錢?”蘭陵最不愛聽我說這話,好像她貪圖享受,奢華無度一樣。“又沒說不給你錢,還不是眼紅新苑裡的景觀了!”
“當然眼紅,要不你給我也蓋一個算了,免得老起放火的心思。”撓了下巴沉思一陣,“很好奇啊,李世這人呢,辦事效率不錯。曹老伯如今這麼繁忙的情況下還能抽時間親自安排這些事情,我在想……想…”
“想啊,怪費勁的。”蘭陵撲哧一笑,“改想的想,別為了不相干的事情費心思。
“那就算了,我腦子本來就不夠用,”盯了蘭陵配合地一笑,“看來當白痴有好處,就是沒那麼多心思也怪省勁地。”
蘭陵蘭花指朝我腦門輕輕一戳,“難得糊塗,當自己是白痴就行了。不和你瞎扯,張家三個小子能不能先去當先生用?別糊塗先生教糊塗學生,丟你的人還好說,丟了農學地人劉仁軌能給你活劈了。”
“沒問題,我這邊教他仨,他仨那邊教學生,可……”
“可什麼,當然得有個合理的身份,要不這小先生教老學生,沒個鎮壓就亂了套。”蘭陵賊兮兮一笑,“趁你的意,把張家的事情徹底揭過去,該還的還,該加的加,既然是國公家的子嗣,沒個頭銜說不過去,程初不也是個都尉了麼?”
……
“別看我,我手還沒有那麼長,是劉仁軌親自過問的事情。”蘭陵舉手朝我眼前晃了晃,“別不相信,既然還了人家清白,就該還了人家本該有的身份。你那幾個舅舅可不是好相與的人,年輕時候都是京城的風流人物呢。”
這有可能,不管憑什麼說法,既然劉仁軌過問的事情也好,和我沒關係,張家不會認為王家刻意援手,畢竟是張櫛、張琿、張馥三個後輩憑藉自己的努力幹出的成績,在農學裡也不牽扯朝堂紛爭,教書先生而已。
朝蘭陵拱拱手,“謝謝。別斜我,是真心感謝。放心,應了你的事情我盡力辦好,織造科交了我手裡絕對不會出紕漏。”
“不要緊,儘量出紕漏,越有把設計的新機器朝家裡搬的條件了。”說著撇撇嘴,拿了聲調道:“學監啊,要個破圖紙誰敢不給?”
“這話沒意思了,你又沒少往內府裡拿,不是我一個人吧?”
“恩,所以嘛,所以劉仁軌就不願意了。”蘭陵不滿的哼哼幾聲,恨恨詛咒道:“老狐狸,不得好下場!”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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