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偶爾熱心一次都不配合下,弄的我心裡激情頓減,”攤攤手,不滿的斜了穎一眼,“自私自利。”

穎抿嘴笑了,“修啊,沒說不叫您修。問了官上沒?自家莊子裡愛怎麼修都行,可要修出去就得從官上走批文了,不說個一二三出來,朝廷可沒把公路放到私家手裡的道理,大罪。”

“那算了,”太嚴格,本來還想計劃個小工程隊包朝廷個工程幹,這麼看來沒什麼希望。起身拍了拍,領了夫人打道回府。

最近有了荸薺,家裡的木耳消耗實在有點大,荸薺木耳肉片成了王家菜譜上一道名菜,進門就看見照壁後的小園子裡管家和賬房倆在石桌上小酌,不用朝跟前走就能聞出來。最近忙,老哥倆難得在傍晚喝上一盅,穎笑笑拉我繞了南廊朝後宅走,避免打攪倆老人手的興致。

“說起來不容易呢,”穎伸手摘了條伸進走廊的望春花,“也就是季節上的東西,平時百姓家難沾個甜味的,若這荸薺一年四季都能收就好了。岔開季節賣,不用擠到一堆下市,四季都是好價錢。”

這是學問,憑藉現在的條件還達不到這水平,不過穎的思維方式已經很超前了,“沒辦法吧?”

“酒呢?”正好有下人搬了壇酒從旁邊迴廊上過去,穎朝那邊指了指,“酒罈子裝起來,口封嚴實了成不成。髒東西又跑不進去。”

酒類封存都很講究,尤其是好酒封存的工藝及其煩瑣,一層厚黃紙包了罈子口,化成水的蠟整個澆在上面形成一層薄薄的蠟膜將壇口裹起來,再用上了草筋的黃泥糊住,如今有了石灰,將熟灰醬子厚厚抹上一層才作罷。

不知道同樣封存荸薺有沒有用處,弄幾罈子清水馬蹄也不錯嘛。反正程家多地是,可以試試。

一大車拉來了,洗乾淨去皮,清水裡撒一點點鹽浸泡一天出粉,專門挑選掛了釉子的大肚壇,大鍋裡煮了給幾個罈子消毒,稍微撒點白酒將壇口擦拭一遍,然後白花花的荸薺下滾水裡撈一下放置在罈子裡。緊接著溫度適宜的開水倒進去,按了封存酒類的技術擺弄好,搬地窖裡藏著。

記得後世罐頭的儲存罐頭的保值期一般是十二個月,可這年頭沒防腐劑,能支撐半年就算成功了。不敢奢求半年,按老四的說法,三個月裡不壞地話,雖然比不上冬日裡鮮菜那麼身價百倍。往大酒樓裡一送就是鮮果子五倍的價錢,就算往後荸薺一文不值了,罈子裡的都能賣個好價。

這是個辦法,如果可行,果子也能按部就班的弄,罐頭嘛,咱這是高檔貨,旁人沒見過的全是高檔貨。屬於農副產品的深加工。

得把過程詳細的紀錄下來,分時間段,每段時間開一罈來檢查罐頭質量有沒有變化,作為王家一個定點科研專案來搞,由老四一力承擔整個過程,及時發現問題及時解決。我還是趁了空閒趕快把新紡織機套口絲紋的問題解決了才行。

圖紙鋪了一案子,甚至連套口採用純金屬鑄件地想法都出來了,既然已經採用了煤炭高溫冶金。不知道能不能……可我家沒那個條件啊。

“為何不把這張圖紙送給蘭陵公主呢?”二女見我家裡、作坊兩頭跑。問了緣由後對我的一系列發明創造很感興趣,當年花露水就是和二女聯合搞出來的。曾經抱了大瓶子晃盪的小丫頭很有成就感。

“這不行,保密。”

“別的又不給她,就光是螺紋套口地圖紙給她去,咱家沒有條件,可她肯定有的是辦法。”二女大眼睛轉著,抽了一張獨立出來的圖紙看了陣,“若是能改成鐵器,這不光是咱家裡織機能排用場呢,一來是個功績,二來不花一分錢把自家問題解決了,您看呢?”

可行,曾經見過床弩架子上的鐵卯,連弩帶架子卯到一起,若是出了問題整個架子就報廢了,若改成螺口地只要卸下個套件就換個螺栓就解決問題了,不但是軍械,民用機具的壽命也大大增強,大功績,若成功了又能朝標準化作業邁出一大步。

拿了幾個成型的木製栓套朝就朝蘭陵家去,進門沒多說話,將套口擰了扭臂上遞過去,“看結實不?”

蘭陵接過來雙手較勁掰扯幾下,點點頭,“什麼意思?”

“換成鐵的怎麼樣?”說著把圖紙鋪開,裡面我精心畫的各種螺栓,螺母,扭臂,套口一個個的解釋其中的用處。“比方說這個壞了,要按咱以前就得整個報廢,說不定整個器具都得跟了報廢,是吧?”說著輕鬆的將套臂從套口上卸下來朝旁邊一扔,又拿了個新地套上去,“看,現在不用了,那壞的換那,多省事,多耐用?”

蘭陵馬上就聽懂其中的要領,敬佩的朝我豎個拇指,“了不起,夫君不愧是長安最有才華的人,光這個東西就能讓器械的損耗降到最低呢,真不知道您心思怎麼長的。”

“不是我,是張家的三個學生。”這功勞絕對不能攬到我身上,就算王家對張家再怎麼援助過,也沒有把表兄弟地創意貼到自己身上地道理。

“就是織造科裡的三個?”

“恩,一方面學習織機地改進,都是有關機械,能想到這一點真的很不容易。”

“可圖是你畫的吧?”蘭陵將圖紙細看一遍,笑道:“這麼樣畫圖的全長安就你一個,可瞞不了我。打算拉張家一把是你當外甥的本分,沒人說閒話;也不用硬功勞推到張家頭上。”

圖是我畫的沒錯,可原圖不能給蘭陵看啊,有點為難的撓撓頭,努力一幅誠懇的表情道:“真的,是他兄弟三個鑽研許久才得的辦法,你得相信,我可是老實人,不說謊。”

“不信!”蘭陵輕笑幾聲,“你不說謊狗都不吃屎了。就按你的名字報上去讓他們按圖紙試驗,不許再假惺惺的樣子,今後不許老騙我。”說著輕手輕腳的將圖紙捲起來,用絲巾包好。

這有點太那啥了,趕緊攔住,急道:“別,不敢報我名字,真是人家的辦法,對天發誓!”

蘭陵撇了眼,笑問:“也罷。既然是張家三兄弟的功勞,可這麼大的事我怎麼沒點音訊?這圖紙不走織造科的幾個先生,單單從您手裡拿出來是個什麼說法?妾身聽您解釋呢,別假裝吃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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