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量,規格等級定價,用什麼渠道去銷售都需要同蘭陵商討。作為代銷商必須讓生產商有信心同你合作,能拿出來完滿的代銷計劃書才是最重要地。就按我朝家裡打劫的幾件瓷器品質看,件件拿出去都是天價,不能當瓷器用,純粹就是工藝品,拍賣會上的標王級拍賣品。

這就得分清各種品質的價值。工藝品精工細作。是個口碑,打招牌的東西。一年保證有個十多件面世就行;剩下地規格就相對差一些,哪怕故意做的差一些都無所謂,保持比別的名窯高那麼一點點,太驚世駭俗只能適得其反,不是好事情。

“總是賣好的,拿破爛玩意騙人可不對。”穎手裡拿了彩瓷瓶子一邊欣賞一邊還嫌不住插話,“若讓人買家知道咱們拿地是次品充數,不砸了招牌才怪。”

“懂啥?懷孕壞的腦子都不好用了?”一把搶過穎手裡的高檔貨,隨手塞個平時用的茶碗給她,穎不樂意,背個手不接。“看,當時還說這茶碗做的不錯,現在連拿都不拿了。”

“當時算好的,現在有更好的誰還願意用濫貨?”穎理所當然的樣子,奪了彩瓷瓶子歸置好,別人一律不許碰。

“一下就跳到這瓶子地級別不合理,你得一點點提高檔次,用個三五十年提高到這瓶子的質地,咱不但多賺三五十年的錢,還給人生產商多了三五十年繼續研製提高的空間。

你當家家都有老四呢?砸一個買一個的。再有錢的人家換一批瓷器都得掂量掂量,你得誘使他們有換的**,不斷的去舊推新才是王道。”

換代升級嘛,沒用過電子產品地人就是沒這方面地覺悟。這年代半陶的東西才是主流,瓷器是大件,別說農家小戶,就是大戶人家地丫鬟砸個瓷碗瓷盤都能拉出去吊死,老四的行為已經夠吊死數十回了。所以一下把檔次提的過高不現實,要讓他們覺得好,又覺得貴的不是太離譜,願意隨了你產品檔次提升不斷購買才是生財之道。

老四對我的營銷策略很贊成,但不喜歡我的比喻,瞪了我幾眼惡狠狠吃了個豌豆糕,“咱家也可以照這麼來啊,是吧?”

“咱家不行,東西不一樣。你給花露水味道變變試試,肯定罵聲一片。咱講究的是幾百年配方工藝不變,包括素蛋也一樣。可以試著搞別的味道,但一定不能沿用花露水或素蛋的叫法,要讓全國的人知道花露水就這一種。就這一個味道,其他敢叫這名字的就是假貨。”

“嘿嘿…”老四笑的開心,憋足力氣朝二女得意地白了一眼,“姐夫和我想的一樣,總是有人分不清利弊自以為是!”

倆丫頭不知道又因為什麼鬧意見,雞狗不到頭的場面早習慣了。二女沒理會老四的挑釁,笑嘻嘻的湊我跟前倒我肩膀上一臉幸福朝老四示威,奏效。老四利馬肢體報復幾下,倆人又廝開啟了。

拉不住,穎誰都不幫襯,一旁欣賞工藝品,一旁將二人朝遠處踢,我長嘆一聲,炕頭解下心愛的釣魚竿,背了精心設計的釣魚專用包包撤離現場。天色還早。步履輕快的朝荷塘過去,釣點小魚小蝦地回來還能下壺酒。

我有個專用魚塘,是雲家怕旱季太長專門挖了老深個蓄水池的,大約有十多畝的水面,如同個小人工湖。也沒有專門放養過魚苗,都是蓄水時隨了河水衝進去的,各類都有,也釣起過王八啥的怪東西。很有意思。

兩年來,眼前這片土地從一片荒蕪逐漸變的生氣勃勃,大小二十多個蓮池整齊的連成一片,清風吹拂下層巒的翠綠沙沙作響,才露頭地荷花苞苞隨風搖晃,頭頂五顏六色的蜻蜓盤旋,不時有一隻優雅歇落在我的釣竿頂稍,魚拉漂了。卻不忍心提竿,總怕驚擾了那隻蜻蜓,直到她歇足力氣振翅飛走才悠悠收回魚線更換餌料。

“總是有蜻蜓,總得等它們走才拉魚竿啊。”

抬頭看了看,雲丫頭搬了個小馬紮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我旁邊,正饒有興趣的看我垂釣。還有許多荒地得改造荷塘,這丫頭為雲家生計一年四季奔波於荷塘邊上,每每經過都能看見她的身影。風吹日曬地。幾年下來小丫頭已經長成大姑娘了。膚色少了當年那份柔弱的白皙,紅潤卻裡外透著健康。一舉一動落落大方,早就沒了才出深閨的稚氣。

挺好的,姑娘家這個形象最好,那種所謂地病秧子美不適合這個年代,比起高門大戶裡的閨女,雲丫頭的確有值得驕傲的地方。

“散心,隨便坐坐,到不為釣上來什麼東西。”笑了笑,捏起個圓咕嚕的蛆丫子穿在魚鉤上,調整下星漂的間距,優雅的將釣絲蕩了出去。隨口道:“開春後得忙了吧?”

“總得忙,總也得歇歇。”丫頭從馬紮上起來蹲了池塘邊拉起魚護看了看,笑問:“怎麼才四條?”

“能長的魚都給扔回去了,”正說著,星漂被拉下去,抬手,起竿,指頭長個小麻魚被扯了上來。取鉤,捏了魚朝雲丫頭示意下,“就這種雜魚長不大,釣了無所謂。”

“怎麼釣魚還分?總是誰釣到誰地,您太客氣了,就是養十斤八斤在咱們這裡也賣不到價錢。”雲丫頭幫我支開魚護,朝裡面幾條看了看,“都是長不大的麼?”

“一般都是白條,麻魚,還有個嘎刺魚,這些都長不太大,無所謂。”翻了魚護給雲丫頭介紹,“若是鯽魚啊,草魚的,我就放回去。餵養起來,鯽魚兩年就上半斤,草魚兩年三斤沒問題,到時候你撈出來送了集市上能換不少東西回來。”

“還有這麼一說,”雲丫頭笑了,抖抖魚護扔了塘裡,“您可是長安城裡的大才子,封侯掛帥的,若不是鄰居,我這麼個小丫頭還不敢和您說話呢。這下苦人的活,莊稼地裡的事您都懂,說出去別人還不相信呢。”

“才子?”頭次聽到這種評價,感覺怪怪的,好像公共汽車上行竊別當場拿住。指了指自己,猶豫道:“才子什麼時候成貶義詞了?就我這樣子?”跟前若有個真才子能當場氣死,老天爺都不樂意。

“真地,您可別逗鄉下丫頭開心,”雲丫頭被我問地不好意思,蹲一旁底個頭看腳面,“都說您前幾年大病一場得了神助,別人當奇聞聽,可王家的變化小女是親眼目睹地,不信都不行。不光雲家,這周圍十里鄉親都沾了王家的光,不知不覺中就過上好日子。”

“哦,”我還這麼大貢獻,雲丫頭這話恭維的好聽,可換個人說更中聽些,我怎麼就感到她在反諷。“好日子靠自個努力就有,沾光這話可擔不起。就和你雲家一樣,沒你這麼日夜操持,誰能料想三五年後能重震門楣呢?”

“您誤會了,”雲丫頭起身回了自己馬紮上,“雲家能走到今天,都是拜您所賜。當年若不是養雞得了喘息之機,只怕連房產地契都抵不了債務,更提不到這千十畝荷塘了。總想找個機會答謝,可……”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