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撲在我肩上笑的鬼祟,好一陣才道:“妾身只佔三成。”

“那至少四成,從你嘴裡說出來地話得半個耳朵聽,越學越鬼。”朝二女粉臉上捏了把,“別轉移話題,問你用什麼手段坑害人家商家的,好端端的商號,怎到你手裡連雜貨鋪子的價錢都不如了?”

“您冤枉妾身了。”二女癟個嘴朝我耳旁吹熱氣,“‘南晉昌’以前是靠了陳家,就是長孫家那個姓陳的女婿,被流到嶺南去的那個。”

哦,熟人,和崔彰關係不錯,幾次宴會上都有過照面。說來還是個才子,有模樣有本事,當時悽慘出京的時候文壇上不少大佬還送了次,要不是受親家牽連,陳家在當地口碑那是一流。為這個事,李義府沒少挨唾沫星子,最後怕樹敵太多才對陳家網開一面,只針對關聯人等流放了事。

“陳家從‘南晉昌’撒手了?”

“也只能這麼辦。就是不撒手,‘南晉昌’也沒辦法再繼續依靠他家。一失勢,陳家又抽回股份,‘南晉昌’就垮了一半,當初若不是咱家看他是老主顧,憑了以前的交情佘他貨……”說到這裡,二女還悲天憫人地嘆了口氣,“花露水、紙張、素蛋。沒少佘,這佘著佘著……”

“他就還不起了。”拉過二女在腿上放平抽了兩下,“還好意思嘆氣,明顯就是把帳吊上等人家還不起,陳家才抽了股資。你這邊又佘的都是值錢貨,一時能還起才怪。”

“嘻嘻……”二女翻個身橫我腿上,“又不是妾身找他,是他找上門來尋老四商議地。可巧的很。老四才放了幾家南貨行的帳,她陳家又不缺朝外跑的生意,就沒達理半死不活的‘南晉昌’。”說到這裡,夫妻二女相視怪笑。

“不錯不錯,好事。這麼一來,咱起碼多了條銷售渠道。”我摸摸下巴,笑問:“這麼大的買賣,你是打算一直瞞了夫人呢。還是……”

“本打算瞞下去,可得了咱家幫助,‘南晉昌’這一年又活了過來,要把以前壞了生意時斷了地關係彌上地話,難免有些地方要提到王家,或者應咱家地關係擴張,怕就瞞不下去了。”二女喜眉笑眼地朝我臉跟前湊湊,“您說呢?”

“你這是挖了坑填不了求我給你埋實呢?”臭女子。怪不得招的那麼痛快。半天是自己解決不了了。

二女嘻笑著點點頭,“後天過重陽。‘南晉昌’京裡想給咱包的園子裡送些乾貨,就當了人多時候送來,您看成不?”

“成,咱自家產業還有啥說的,”天色不早了,掐算了穎快回來,拉起二女趕緊回家。

“妾身跪了炕沿上去?”二女探頭探腦朝院裡看了看,穎還沒到家,趕緊提議:“你先教訓著,等夫人回來您再打?”

“去,”朝二女腦門子上敲了下,“演一次就行了,你該咋還咋,晚上我和夫人說的時候你就在跟前聽著,表情配合好。”

穎帶了一車禮去,拉了兩車回禮回來了。因為上次二女捱揍的事,穎多少有點過意不去,大堆的禮品都讓人給二女送過去,梳洗完畢才跳腳上了炕。

見炕桌上乾乾淨淨,問道:“都沒吃呢?”

“等你回來一起,”我喊二女過來傳飯,擠了炕桌上正要拉話,老四端了盆菊花進來了。

“‘南晉昌’派人送地,”朝炕上一擱就打算上來。

老四舉動有點不合禮制,我也沒辦法說,穎趕緊給這妹妹攔住,“朝廳上找二女去,我和你姐夫商量個事,說完就吃飯。”說著朝我看了眼。

“是,是,”我趕緊從炕上出溜下來,“先吃飯,先吃飯。”

老四鄙夷的看我倆一眼,裂嘴不滿道:“希罕上你家炕。”

“啊,這菊花不錯,”我趕緊接過來端正的擺了炕桌上,打哈哈道:“好,開的好,老四挑的不錯,比你姐強。”

“對,”穎看都沒看背了菊花附和,趕緊勾了鞋給老四連樓帶哄地朝院子裡去,百忙中還轉臉回來朝我無奈的笑了笑。

對這小姨子已經沒辦法了,家裡上下權當姑奶奶敬上,可動不動就朝炕上竄就說不過去了,她自己還理所當然的沒點覺悟。

吃飯時候穎歉意的朝我看,弄地我也怪沒意思的,老四吃的依舊酣暢淋漓,二女東張西望不住朝我打眼色,我只好隱蔽的搖搖頭,這個場面沒辦法說,尤其當老四面。

“和二女搞什麼?”老四吃完出去看熱鬧,穎揪住二女送我面前,“吃個飯還搖頭晃腦的。”

“沒辦法說,”我給二女推開,讓她也隨了出去,“你妹子在跟前。”

“老四越不像話了,”穎擰個眉頭有點惱火,“夫君別見怪,妾身實在管教不下。”

“好好的,你就愛管教人。都非得給管教的見你話都不敢說,二女叫我找你商議呢,說想讓咱家把‘南晉昌’的股份接下來。”

“‘南晉昌’?就咱莊子上開分號那家?”穎不解地抬頭問道:“咱家現在哪來閒錢接股份?正花錢的時候。”

“花錢就不說這話了,”將二女的話重複一遍,“前後就幾百貫錢,別的不說,現錢也不用,看二女手段就行。”

“還有這麼好的事情?”穎覺得難以置信,使勁掰了小眼睛朝我看,“哪還等什麼?別說四股,咱一起都接了,轉手賣掉都翻好多倍!”

看,我就知道是這話,這夫妻倆太般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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