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這一忙起來,南山下的莊子好久沒過去了,想想心裡不禁懷念,忍,再忍一陣子到了年上一定得過去放鬆幾天,老忙也不是辦法,是不是等這邊議和結束了得裝一半年病?

正和穎拉扯果園地事,二女帶了幾個丫鬟和老四推推搡搡進來了,一籮筐的果子,亂七八糟也不管人家長沒張熟,全端了過來。“糟蹋東西,”穎捏出幾個還發青的柰果,“什麼時節打什麼果子都不懂,還有石榴,只管朝下打,不看看有沒有籽。”

“有!”老四犟嘴,扣開個半熟的石榴白茬茬的籽掰下就朝嘴裡填,看的穎和二女直皺眉頭,“有甜味。”

看穎就準備打人,趕緊岔開,笑道:“果子分揀分揀,熟的留下,半生的拿去串了糖葫蘆,石榴全老四吃。”這小姨子現在大了,說話得有分寸,穎伸手就打地教育方式落伍了。

穎細心挑揀幾盤,搭配得當,喊過丫鬟來吩咐:“管家、賬房、醫生,還有達萊那邊一人送上一盤,就說是夫人親手打的,圖個好看。”說完門外喊二娘子幾聲,進來撮了一盤子專門送出去。

二女朝我笑了笑,老四不屑的朝穎撇撇嘴,繼續吃自己的生石榴。我捏過個柰果咬了口,不是純酸,還澀的吐舌頭,吃的上火,訓斥道:“都學著點,都一個個什麼表情,當做人那麼容易啊?別以為有倆錢就人上人了,沒個好人緣連個顯擺的地方都沒有。”

“柰果酸,我們可沒惹您。”老四挑個青果子打算塞二女嘴裡,被識破了,倆人發生爭執,被回來的穎一人一記打個趔趄。

“等安置好,過些日子妾身打算回門一趟。”扭頭看看老四,皺眉道:“和二女走遠耍去,看你倆吃像就由不得想動手!”

“什麼事?回門就回門,攆娃們走幹啥?”

“該說二女地事了,妾身攔不攔地,總是個該……”

“該就該,你鬼鬼祟祟什麼意思?”對穎在家也沒多大心理障礙,一說就回門咋咋。好像我給她朝孃家攆。“怎麼都行,少提無後為大的事情,沒意思地,我這麼大官都不在意,四品不小吧?”

“夠了,”穎擺擺手,笑地歪倒,“按理您這爵位上。朝廷還得封誥咱王家八個滕呢,可惜妾身孃家寒酸,總共才陪嫁一個過來,可惜了。”

“二女就夠了,正八品多好。出門也威風。你帶的多,咱家炕也睡不下那麼多人,倒時候正八品打正八品的,我這正四品也不好偏心不是?”打算幾句笑話就把這事情岔過去了。“咱家沒那麼多規矩,就是朝廷養活,咱也沒有必要非得把名額佔滿。”

“說的,”穎剝開個石榴,接了一小盤籽,“說了封爵,您可是從二品,和那些官員還有不同。二女同我說了。上次的聖旨就不該接,妾身一味的圖虛榮,不明白其中那麼多彎彎繞繞,她在這上面總比我強些,收到身邊也好常給您提個醒。”

“盡胡說,她才多大,能知道什麼。”沒想到穎竟然是這麼一層意思,二女心裡存了什麼打算?怎麼想起給穎說這些話。聽的我直皺眉頭。心裡打鼓。“你不懂。指望她能比你強到哪?”

“不是早就說過嘛,二女侍候妾身的侍候就看出蹊蹺。打打罰罰地也不說真話,多半以前是有好身世的人家。您接了聖旨當夜就跑出去,妾身心裡著急,二女才說這差使怕不好應付,您是出去找人拿底細去了,勸我莫急。”穎說的也不舒心,遞了一小碗石榴籽過來,“妾身出身商賈,小見識,小眼光,就怕有些事情上鬧的夫君不順暢,也沒存別的心思。”

不接這話,嘴裡幹嚼了幾顆石榴籽,假裝品評的模樣。一起這麼多年了,一說話就能嗅出陰謀的味道,倆女人都在耍心眼,關鍵就在穎久久沒有身孕上。穎因為這個事不得氣長,二女最近越發愛找我親近,卻沒有以前那麼急迫了,該到了興致上卻有意將我朝穎那邊推,時間一常越發顯得我和穎沒個結果,這就讓二女在心理上逐漸佔了上風。這次二女拿捏了好機會以勸慰的形式再次點中穎地軟肋,的確,機謀上穎不如二女那麼機敏,而且當時的確在我腳後跟上來了那麼一下,更顯手段。

穎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沒辦法在這些方面和二女爭勝,以退為進的方式委婉的向我剖析自己不足之處,什麼話就怕說明白了,這麼一來就算我是陳世美都難以把事做絕,把了這個要點上還間接朝我告了二女一狀,意思是這丫頭在家裡存了挑撥夫妻感情地心思,而自己為了成全家裡和睦,主動要求我接納二女。

想到這,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嚼爛的石榴籽噴了穎一脖子,忍了笑朝穎恨恨的指了指,“什麼叫上樑不正下樑歪,活生生例子。”

“夫君說什麼吶,”穎一臉無辜朝我推了把,“冤枉妾身一片真心。”

“還冤枉,就沒一個好的。”我拽了穎鼻子使勁擰了下,“作,你就好好作,還有二女,明天單獨拾掇她!明明知道我心裡偏你,說這麼多話怪沒意思地。哎,幸虧我還有點分辨能力,要不聽完能跑去給二女掐死。”

“那妾身可捨不得呢,”穎就愛聽我說這話,身子一軟就倒了過來,“和二女無關,她是為您好,也是勸妾身的話。是妾身小氣了,愛在您面前做個怪,要怨您就怨妾身一人,千萬別叱責二女。”

“天下好人都叫你佔了,我怨你也是怨好人,還不如不背這黑鍋。”穎要是個男人,做官肯定仕途通暢,正正反反的話,全由了她說,天下的好處一人都霸佔上。笑問:“你到底叫不叫我叱責?”

“若心裡有氣,稍微那麼小小叱責一下就好。”穎滑頭的將臉塞我懷裡笑了起來,一幅嬌弱的樣子,“女人家,磕磕碰碰多少有點,想朝您跟前討個公道呢。”

“你還用朝我跟前找公道?”伸手在穎背上輕撫,“偶爾耍個心眼也好,哈哈一笑就過去了,別太頻繁。”

“恩,”穎見我下了定論,心滿意足坐直了,從懷裡掏個黃紙包,紅臉悄聲道:“才討的符,聽她們說靈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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