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巧合?(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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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就是利用生活中的偶然事件來合情合理安排事件的一種技巧。關鍵是一個“巧”字,“合”是基本要求,要“合”得既在情理之中,又出人意料之外。“合”得新穎別緻,方見其“巧”。
織造科先進評選兩派得票相當,這是巧,劉仁軌和我都不願意在這個興頭上讓加劇兩派間的矛盾,本著公平競爭的原則,將打成平手的兩人均呈報上去讓上面仲裁先進的歸屬。
雖說是意料之外,卻也事出有因,雙方在抱了共同目的的同時卻懷著不同的信念,無論何地何處都想力壓對方一頭,我沒有讓王家趟織造科這混水的決定的確英明神武。慶幸之餘作為學院領導,鼓勵同事間公平競爭是是一方面,但不能因為這個事情讓下屬部門幫派情緒公開化,任何過激的行為都有可能導致這門新興學科中途夭折,不論工部、內府還是農學都不願意看到類似事情發生。
“我有辦法,”蘭陵笑著擺擺手,沒有理會我的憂慮,取了過五個精緻的檀香盒子逐一在我面前開啟,“先來看看勳章鑄造的如何。”
不錯,狗牌大小,黃燦燦的直晃眼睛,看起來很值錢的樣子。隨手捻起一個掂掂分量,壓手,從手感上辨別不出材質,於是很內行的咬了下去。“哎呀,咋打人!”
“鎦金的,裡面包的銀子,招不住你一嘴狗牙!”蘭陵力挽狂瀾,虎口下奪回勳章,“叫你看紋路,怎麼和饑民一樣?”
“懂啥?”太小氣,弄半天是包金的,這麼小也不值多少錢。拿起個端詳。不愧是皇家定製的東西,手工精湛不說,將我創意的中心思想體現的淋漓盡致,背面則是受獎人名字以及授獎年號日期一大一小兩行字。最經典的還是後面地三齒扣卡,扳合間就能咬掛胸前,下面還懸掛一指長象徵豐收的金黃綬帶,好,先一口氣都掛自個身上再說。端了銅鏡來耀武揚威的擺倆雄姿。敢上鏡,起碼也是戰區司令員的架勢,滿意道:“不錯,就是材質上稍有欠缺,純金就更完美了。”
“表彰而已,能得一塊就天大的榮幸了,弄成純金反倒不好。再說農學裡用純金鑄造,往後軍功上該用什麼東西?”蘭陵三兩下給勳章從我身上摘下來。拿過絲絹擦拭乾淨逐一裝好,“你也別眼熱,這次軍功論評下來,少不得有你個金的。”
“這次軍功…也用這糊弄?”心下算了筆帳,若按蘭陵的說法就虧大了。這年頭軍功最大。論功行賞都真金白銀瑪瑙明珠的,要給拿個貴重金屬狗牌打發就太不合算。忿忿道:“太兒戲,小心前線將士不滿,炸營才後悔。”
“當然還有別地。”蘭陵臭了我一眼,笑道:“你當人人都有啊,功勳卓著的才有資格。這次終於有個真東西能供起來了,給你家幾個破花盆都撤了去,丟人顯眼。”
“嘿嘿……唬人的,你咋知道?”也就李義府知道,肯定這老不死的跑出去大肆宣揚,怪不好意思。岔話道:“獎狀呢?給看看。”
“這不行。”蘭陵微笑拒絕,“農學上明天準備準備,後天我就過去。”
“織造科上你給個準話,該誰就叫提前準備好,別為這事弄的雞飛狗跳。”
蘭陵扭身從架子上又取出個木盒遞給我,“看看。”
依舊是個勳章,大小色澤和剛才幾個相同,圖案上卻由棉花替代了麥穗。中間恍惚是個織機的樣子。周圍隱約有桑葉狀紋路圍繞,說良心話。比我的創意差太遠了,一點都不象五分錢。“就一個?”
“對,”蘭陵點點頭,嚴肅道:“這次只有針對織造科全體的題勉,勳章留中農學裡暫時不授予個人。他們不是分派系嘛,那就拿出本事來,想得這勳章就得有相應地成就來證明自己的確有當仁不讓的本錢,從選票裡做手腳算什麼能耐?”
“那也不必要重做一個。”我探身朝蘭陵放盒子的地方摸,死皮賴臉道:“這下多一個出來,怪浪費的,不如讓我拿去化成餅子給你買點首飾。”
“少動!”蘭陵打飛我地魔爪,“多的往後還能用,省得你前腳拿走後腳又拿來還帳。”
“小氣人,和你沒話。”撇個嘴遺憾的搖搖頭,“你就好好耍心眼,連獎章樣式都分開了,下一步是不是就打算將織造科從農學裡剝離出來掌控內府手心裡?要不是看你一口氣先造五個勳章,我真懷疑你從選票裡動了手腳好給你找區別對待的藉口。”
“能地,”蘭陵扶了腦袋笑吟吟打量我許久,“本來說過些日子再動手,可偏偏出個這事,是個契機。現在我反倒不著急剝離出來,先給他們隱隱忽忽留個印象,既然連勳章的模樣都不一樣,別說農學的人,連織造科內心裡都覺得自己和農學不是一個機構。種下這個苗頭,現在正好借農學的力量先發展,等有了底氣順勢和農學分離,這才是瓜熟蒂落。”
“瓜熟蒂落之時,就是王家倒黴之日。你蠶食人家工部勢力我不管,到時候王家這份,您可得高抬貴手放俺一馬。都下苦人,混口飯吃不容易,別斬盡殺絕就謝天謝地了。”
“說的可憐的。”蘭陵身子慢慢倒過來,舒服的枕我腿上仰臉笑道:“蔫驢踢死人。”
“誰?”腦袋左右亂晃,急於給這個兇手找出來。
“內府、工部都是人才盡出,相互間拼爭,你王家病怏怏卻獨佔天大的好處,三個親族地學生就把大事辦了。張家財勢皆無,誰也不會認真對付幾個學生,我打聽了,三個小孩既有家教又能苦學賣力,聰明伶俐兩面討好。工部、內府的專案都有他三個參與其中,尤其你四舅的兒子深受兩面主管喜愛,這麼大的禍患,要不要我去給兩邊都提個醒?”蘭陵邊說邊笑,朝我身上又戳又捏。“你敢說你沒在裡面挑撥?”
“胡說,張家是憑靠自己本事翻身,這麼久我都沒和幾個表親說幾句話。”話是沒多說,可暗地裡該給的臂助一點沒少。作為領導,手上能利用地優勢都利用了,偶爾也無間幾次,純粹演習。一臉正義呵斥:“別誣陷好人。”
“你啊,”蘭陵支起身子半靠我懷裡,“什麼人都是,卻不是好人。唯一的好處就是胸無大志。”
也算優點,生存之道。無論什麼年月,胸無大志的人總比雄心壯志地傢伙活地久些。妒忌我有錢,過來坑我幾把的人好應付,或者說我還不放在眼裡;妒忌我有才,既然我無心入朝。不會主動對別人構成威脅,頂多誣衊造謠幾下也就過去了,無傷大雅;就怕讓別人知道你胸懷凌雲壯志,持才傲物。想統個啥,想掃個啥,能統了掃了算小子運氣,可一旦失手,身首異處是輕地,誅N族都有,甚至還有就當事人為原點方圓幾百裡畫圈搞無人區的,這才爽了。
別以為這事就舊社會有。古人做事直接點,殺了剮了聽起來滲人,可二十一世紀有些事往往還不如拉了西市挨幾刀來地痛快,王修爺爺是滑頭老革命,莫做官的家訓值得世代相傳。
爭福不爭權,做人要讓人家覺得你實誠,實誠人未必是好人,很奇怪的邏輯。蘭陵主觀上對我的總結。很不全面,懶得理論。
錢管家卻有找我理論的意思。既然對外承認達萊是他親屬,忽然要給人家說是高麗移民,這不是連錢家的血統都會被旁人質疑。
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換我是求親的忽然聽了這麼個解釋也會震驚,或者還會發飈,脾氣暴點的有可能去罵街,這太有意思了。
“扯地遠點,親戚一拉遠就沒事了。”面對一臉不快的老管家,我只能表示同情外加點餿主意。“出五服那種,怎麼說達萊父親也是高麗一字並肩王之類的大人物,有個遠房親戚嫁給一方諸侯也不丟人。”說完也覺得噁心,從老管家表情上可以看出來,要不是我這身份,老頭摸塊磚砍過來也有可能。
“侯爺……”老錢哭喪個臉,“高麗王還囚在京裡,老漢再把一字並肩王的閨女嫁出去……咱大方點,就送出去,人家也不敢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