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新的開端(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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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不少,糧食綢緞一共算下來九百大錢。薪水啊,平均下來每月九百大錢的薪水,還叫不叫人活了?作為全國唯一高等農業院校的副校長,一月就掙這麼點,還不夠俺下館子打賞夥計用。
少是少點,可絕對是血汗錢,小心翼翼的收好,下班給穎和二女捎點小玩意回去,稱幾斤早石榴,穎愛吃;今年暖和,大棗貴點,不過多少也得……哦,對了,還有旺財,羊雜對它胃口。
胡亂算計了下,按這樣過日子,若沒有奴僕和雜七雜八應酬送禮與奢侈品開銷,九百錢足夠一家三口好吃好喝,還不少節餘。若再省點,興許還能再娶兩房老婆,屬於高收入。
就這點來說,我比較佩服劉仁軌,同樣有正式工作,農學上都算兼職,我軍伍裡的補貼比朝堂上高點,他在沒有額外收入的情況下竟然敢娶四房老婆,一口氣養了七個兒女,不知道他家怎麼過的,反正從沒見過他主動下館子,除了官服,幾身便服都已經穿的陳舊,沒事不和他靠太近,免得衣服破了賴我賠他。
“這不行啊,”看著板車上的‘薪水’,搖頭嘆道:“辛苦錢,多口肉都吃不上,待遇有點慘不忍睹,見鄰居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何解?”劉仁軌正巧趕我後面,感嘆的話都被聽去了。“少監可是對朝廷的俸祿不滿?”
“滿,滿滿一車呢!”我沒好氣的朝車轅上拍拍,“朝廷俸祿,一沒品級,二沒立劃到吏部,何來俸祿可言?”明明就是內府獨立出來的科研部門,非得把自己看成政府部門。思想首先就不端正,覺悟太低。
“少監此話差矣……”劉仁軌對我還是抱有希望滴,有時候羅嗦起來恨不得將我當他兒子,話語間說教的成分少,和顏悅色討論的成分多,可我偏偏不想與他辯論。
“提高員工待遇,設定研發獎項。沒有激勵那來成果。”對老劉完全忽視,他說他的,我說我地,“殺豬宰羊前還得下糧食催瞟,更別說農學裡彙集的都是全國各地精心挑選精英人士。按本事拿錢,賣力就有成果,有成果就有獎金,就有資格比別人享受更多的優惠。天經地義!”
劉仁軌對我這番話持保留意見,我倆沒私人恩怨,就是在管理上存在點小歧意,從小生活環境和所受教育不同,理念上有分歧很正常。我和他逐漸都在適應對方,但大半年的磨合期遠遠不夠。去年農學成立前,我策劃的陳條上就有這些獎勵措施,可因為起步階段規章人事都未完善而被延遲了。現在農學已經走上正規,經費充足,制度全面實行已經沒有障礙,如果不算老劉的話。
“以少監封爵家世,這區區俸祿上斤斤計較,有墮身份。”劉仁軌覺得必須要和我把話說開,拉我進辦公室差人備好茶水,擺開長談的架勢。“早先謀劃間。也見少監有過此類陳詞,原以為是譁眾取寵,博上位者矚目之意,為促建農學的手段而已,所以我也一直未得深究。今日少監故事重提……”
“學監誤會了,本就是定案,何來譁眾取寵?”打斷領導說話是不禮貌表現,可我倆之間在某些事物上總有不同地觀點。彼此打斷對方習慣成自然。“學監認為在下家世殷實、不愁吃喝花銷。就應該多幹活少拿錢?或是拿不拿都無所謂?就算是朝廷,什麼時候又出現這麼個說法?”
劉仁軌黑個臉。凝神盯我看了一陣,“國事為先,個人得失退而次之,少監何出此言?”
“沒說耽誤國家大事吧?”我回望劉仁軌一眼,“這是薪水,不是俸祿。在下家裡幾千畝的祖產,還不會把這區區一車薪金看在眼裡,光每月給農戶補貼出去遠遠大於這個數字,王家急公好義之名學監也必有耳聞吧?”
“是有耳聞。”劉仁軌點點頭,皺眉道:“可惜聞名不如見面。”
惡意的看了老劉一眼,怪笑兩聲,“可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劉仁軌強勢的調整著焦距,用力按了按扶手,“少監是準備一意孤行了?”
“何為一意孤行?與學監意義相左就算是一意孤行麼?”我輕撣衣袖,一臉從容,“那世間萬物不乏一意孤行之輩了,芸芸眾生裡,再算我一個又何妨?”
“此事仍需商奪,”劉仁軌停止口舌之爭,攤開紙箋提筆疾書,忽然搖了搖頭,停筆笑了起來。
“這可真是為難學監了。”我一旁風言風語,“朝廷上怕還講不了這個理,連奏本都沒地方去。”老東西,當個給事中就當誰都能告了,儘量告,從小最恨喜歡打小報告的傢伙,不是人媽生的。
“少監是算準這一環了。”劉仁軌將紙箋吹乾,摺好壓了起來,“既有規章在前,我也不好再阻攔。但行事之前,還望少監三思。”
“有必要?”老劉這話聽著是無可奈何,可讓人隱約有點不舒服。
“必要!”劉仁軌點點頭,“我與少監本無怨恨,農學同僚之間也無政見之歧,大小事理間看法不同而已。雖不食朝奉,可無故增加…,恐惹非議。”
“在下說過要加薪水嗎?”基本工資當然不能變,這是定數,根本不能動搖。“是獎勵制度,啟動獎勵機制,是個刺激,讓大家知道只要勤奮就能帶來收效,多勞多得,天道酬勤。”
“天道酬勤,這話從少監嘴裡說出來怎麼就變了意思。看看吧,如今朝廷試點多,是好是壞,我不敢妄言。”劉仁軌合了硯臺,筆直朝門外走去。
這老頭轉了性子?我都作好長期抗戰的準備了,他反到收了力道。不大不小的閃我一下。
正胡思亂想間,常貴跑來彙報新種子地長勢。“已經比同時播種下去的油菜、芥菜之間有了明顯區別。”
“哦,看看去。”和劉仁軌鬧的不爽,正好去試驗田裡散散心。我適合幹這一行,覺得自己有務農的天賦,至少比和人打交道省心地多,雖然直到現在也弄不清麥苗和韭菜地區別。
有區別,區別不小。“大點。比青菜看起來壯實。”
“這才多半月,”常貴小心的蹲在怪胎前面,小心的翻開外面幾片葉子,“葉面寬,葉脈長。種子混播下去,可同時發苗的只有六棵,秋季只是試種,等來年春季播種。開花後就有結果了。”
“這麼說來還不能確定?”我覺得眼前這個東西很靠近白菜,至少比青菜白一點。
“雜交後有後代而已,離成功還遠。種子地出苗率,後代之間雜交是否能成功,成功後會不會出現反覆。這都是問題。”常貴沒有我那麼興奮,依專家的眼光,這才是萬里長征邁出的第一步,遠沒到論功行賞地地步。“土質也是個關鍵,種子還多,少監若許可,在下打算依不同土質進行試播。”
“你起草個陳條上來,規劃的詳細一點,需要多少經費、人手以及別的要求都提出來,可行的話,可以為這個專案成立專項小組。”既然常貴有這個**。我就給他這個機會。一來考驗他組織能力,二來從專案草案的規劃上可以體現一個人地眼光,我需要一個得力助手。
常貴很高興,從他臉上能看出來,符合他現在的身份,或許是性格如此,很滿意,我需要這樣的人。喜怒不行於色地傢伙就是有能力我都不會給他任何機會。我是找助手。不是找隱患。
按這種看法,達萊就屬於隱患。這丫頭的表情很單一。一共就三個,緊張、膽怯、哭。“你神經病啊?我就進來問一下進展,你哭啥?跟把你怎麼樣了。”離收棉花時間不遠,打算和達萊商討下其中的細節問題,吃了晚飯剛推開她門,話還沒說就見她哭。
達萊嚇了一跳,趕緊胡亂抹了把臉朝我行禮。
“捱打了?”二女和老四在一起,按理不會殺過來拾掇達萊,穎最近心情不錯,昨天一個丫頭不小心打碎穎喜歡的文竹都沒捱打,更別說達萊。
達萊搖搖頭,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