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喜慶(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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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仁軌沒說話,抬頭看了看我,眼神很奇怪,估計抗日戰爭勝利後大家清算漢奸用的就是這種眼神。
“呵呵,”我換了杯茶水潤潤嗓子,“學監不必上心。在下在左武衛上應差有了時日,您也知道,沙盤上推演必然有敵我之分,在下自打程老公爺西征開始就一直在沙盤上扮演反派,突厥、吐蕃,全都是我的角色。為力求真實,達到推演效果,在下不斷的在研究遊牧民族的生活習慣和作戰特長,入戲太深,一時還沒從扮演的角色裡走出來,呵呵,哈哈……”
“難怪!”劉仁軌面色一鬆,“虧得少監解釋的及時,若擱了旁人,光這酒就不能陪他再喝下去。”
“身為大唐子民,誰願意幹這活?軍部需要個這角色,只好暫時犧牲自己地立場,也算是為國奉獻了。”這是實話,我自打和那幫老傢伙混社會開始,就沒當過一次紅軍,一天下來被人家反覆殲滅十幾次,若把我前後失利損失部隊加起來,那地球上只剩下唐朝人了。
“還想安定下來,”劉仁軌蔑笑幾聲,“就如今這個樣子最好,若真讓他們學了我大唐的模樣安居耕植的話,多年後必成大患。”
這話有意思。蘭陵認為豢養起來好,劉仁軌卻認為放養能減少威脅,到底沒我婆娘有見識。知道他想法就好,先不和他爭論,轉了話題,苦臉道:“前此收集物種的經費還是不太充足,在下朝內府上跑了幾趟,也沒什麼收效。”
“內府,哼!”一提這事,劉仁軌就一臉不滿,“農為國之根本,既然將農學劃了出來,就應該從戶部獨立經費,卻又掛到工部名下,讓咱們玄在半空兩頭要接濟,堂堂國學卻得不到該有的待遇!”
“如今試行而已,內府一時考慮不周,拿不出這麼多經費。工部裡也是統一劃撥,兩方沒有協商好就建農學,操之過急了。”蘭陵對這方面沒有太多經驗,當了普通學堂地投資,李治光聽著好,倆人一衝動。“其實這資料的健全和物種的引進也不能操之過急,按目前的能力一步一步來,按內府來說已經盡最大能力了。估計明年下半年情況就能好轉。”今年蘭陵已經制定了明年對外貿易地全球戰略,魔爪狂伸,一旦分派佈置到位。效率大於打劫,對於這點我深信不疑。
劉仁軌敲了敲桌面,疑惑道:“明年下半年?少監這話說的蹊蹺,莫非有什麼依仗?”
“呵呵,”我笑著搖頭,“依仗說不上,內府既然撐了這麼大地臉起了這頭,必然不會讓農學在半空裡吊著。我們急,他們更急。”
“哦,”劉仁軌掃我兩眼,“內府如今幹什麼,我也有所耳聞,既然於國於民無損,又能把錢用到正途上,也就不去追究。我這番從高麗回來後。就隱約覺得京師裡氛圍和以前不同,可又說不上來不同之處。”
這老傢伙還是比較敏感的,同不同,蘭陵的變化他肯定看不出來,可李治依仗這個妹妹的地方不少。兩人接觸頻繁,多少也會有改變,蘭陵雖在我面前不說這些事,可話裡話外的口氣時間長了也多少能有個判斷。劉仁軌是令官。官職不高但面聖的次數不少。這話我不介面,佯裝茫然地看著他。
“說不上來。”劉仁軌夾了幾口菜,邊嚼邊搖頭,也不知道是菜不和胃口還是因為看不清局勢發愁。
蘭陵是對的,從劉仁軌話裡應該對蘭陵地政治眼光有新認識,從想出豢養遊牧民族卻不去規劃實施,卻讓我努力將劉仁軌這個令官拉進她(估計也包括李治)的計劃裡就能看出倪端。如果蘭陵慫恿李治去親手製定下達的話,光劉仁軌這傢伙就能死諫反對。不實施折了皇上在官員心目中的威信,往後更難約束;若實施就得和令官甚至是權臣發生衝突,如今敢在金殿上撞柱子的人不少,逼死幾個直臣更得不償失。
蘭陵和李治估計也在不動聲色的對官員思維潛移默化,劉仁軌作為令官就是負責監督這些事物,眼裡看著,心頭迷茫。
“你怎麼欺負人家老劉了?”如今借了農學少監地身份,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蘭陵府上。誰都不會懷疑我有不軌行徑。現在農學裡四處勒索打劫已經鬧地眾所周知,劉仁軌不停地去戶部敲詐。我則不時的騷擾內府大當家,公務。
“欺負?”蘭陵茫然搖了搖頭,“誰敢欺負他?繞了走都來不及,如今譽滿京師的劉響馬,這不,聽說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倆死的打算都有了。”
“那昨晚拉我喝酒喝地可憐,當你暗地給人家耍了手段。”蘭陵放出話,假裝躲債跑了自家京郊的小莊子裡避我,正好方便我進出。學我家的樣子也盤了火炕,弄的屋裡暖和。
“哦,”蘭陵笑了起來,“想起來了。月上地事情,針對皇家改了閨女出嫁的年齡挑毛病,嫌皇家牽頭做了這表率後,長安顯貴紛紛效仿,一旦形成風俗流傳民間,後果不堪設想云云。”
“哦?”有意思,朝蘭陵暖炕上擠了擠,“說說,後來怎麼了?”
“駁了,沒給他解釋,讓他反省。他不服,又諫,被皇上留下狠批一番。雖然嘴上仍不服氣,可心裡估計也應承了晚嫁幾年的好處,沒在鬧騰。他家三閨女十四上,開始還有提親的,聽說現在也不提了,光說姑娘身體不好,在家得養兩年。”蘭陵說到這‘撲哧’笑了,“劉仁軌三閨女是正妻生的,可當了寶貝養呢,估計也怕他閨女早早嫁掉過不了生育這關,又迴轉了。”
“是啊,這才是真正當爹的。按老劉這牛脾氣能做到這一步的確也可敬,要是放了那種老頑固,說不定回家就嫁女和皇家對了幹,這種人才可恨。”號稱清廉耿直的官員多了,不識好歹逼死妻女地也不是沒有,不顧家人性命成全自己名聲的傢伙連牲口都不如,更別指望他能給國家帶來正面影響。
“恩,”蘭陵朝我身上靠了靠,“不識時務卻知道變通,像劉仁軌這樣的官員的確可貴,做官十數年仍舊稜角分明,先皇本了打磨他稜角才不與重用,現在看來有稜有角反倒可貴了。”
“知道可貴還不給我撥錢?你打算給老劉急了上吊?”朝蘭陵身上使勁抓兩把,“老劉可是給我分派了,他主攻戶部,我就力擒內府,今天奉命而來的,你不許還手。”
蘭陵掙紅了臉作勢掙扎,“也得給人喘口氣的時間,我這邊掙命剛拿點回來全倒農學黑窟窿裡,不留點活錢週轉怎麼行?”說著無力的推我一把,水汪汪的瞥我一眼,“你是卡帳來了還是拉人來了?沒有說給不起錢就拿人頂地。”
“少來,落我手裡還指望周全?帳要還,人也不能便宜了。”伸手給炕帷子拉上,“知道白毛女什麼下場不?”
蘭陵輕咬了紅唇嫵媚地挑釁道:“我就不信,有你家倆鬼婆,你敢把人家白家閨女怎麼樣。”
“欠錢不還,給她爹發豆芽悶死……,賴帳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