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穎之策(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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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門生意啊。不知道怎麼了,心裡寡寡的,躺在花園內爬牆虎的陰涼下,渾身卻沒一點陰涼的感覺。
酒,高度酒,各式各樣林林總總的佔了一腦子。自打來了這個年代,高度酒給王家和我個人帶來了豐厚的收益和地位,可以說,如果沒有我當時的熱血來潮,王家如今的情況還很難預測。
花露水是奢侈品,是國家繁榮昌盛後衍生產物,有則錦上添花,無則不痛不癢,一不關乎民生,二不影響國運,獨家就獨家,無關緊要的玩意,沒有人會真的在乎。酒也一樣,糧食多的時候就釀,一旦受災鬧饑荒,朝廷會毫不猶豫的去禁止,在初唐,短暫的禁酒調節一下糧食供應是合理的,不會牽扯二十一世紀裡那麼多經濟上的連鎖反應。
可現在不同了,從李老爺子在高度酒擦抹退燒清醒過來後,酒,蒸餾後的高度酒,在個別人心目中成為了戰略物資,很不幸的是,這所謂的個別人正是當前軍方里少數的實力派,是跺跺腳,三軍上下就搖晃的中堅人物。
花露水容易,同皇家合作的融洽,小矛盾小分歧談笑而已,或王家稍稍降低下姿態,什麼事都過去了。作最壞最壞的打算,皇家裡突然抽風耍無賴也不會太危險,大不了就是個秘方,厚了臉皮打劫的話,交出去也無所謂,傷個筋骨,動搖不了根本。可能用於消毒的高度酒則兩可,沒有統治者願意看到國家的戰略物資被個人壟斷的情況發生,唐朝不行,二十一世紀也不行。雖然現在軍方和皇上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可一旦白酒在軍隊醫療上形成了規模,等他們意識到了,估計就該有所動作了。
可能是好事。皇家軍方對王家極度榮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萬一呢?萬一人家不待見有這麼個釘子紮在軍備物資供應的命脈上呢?對人家來說,理所當然的要拔釘子,至於怎麼拔,用什麼理由去拔,無論哪一樣,不是王家一個小小的家族能消受地。到時候就十個蘭陵都拉不住我,不是用親情、愛情、友情能解決的事情。
可就這麼放棄了?一塊大肥肉,白白的扔掉,擱誰都不甘心,別說是我,就梁建方那老不死都能跳起來吐我一臉。想到這個老頭,不由的笑了,名聲不好卻有心計。一個單純的混帳無賴是爬不到左武衛大將軍這個位置上的,或許他的所作所為是有目的,不去亂猜,讓我欣慰地是,這老傢伙護短。這就夠了。
越想就越是頭疼,越是不踏實。本來想和蘭陵商議一下,可想想還是算了,她畢竟不是王家人。代表的利益階層也不同,沒理由去讓人家為這個事情大費周折,而且這個事情談到深入時候,必定會牽扯不同角度上的不同觀點,會鬧架。其實也很有意思,和蘭陵鬧了無數次架,牽扯感情不和的幾乎沒有,絕大部分就是兩人所處角度不同而產生的分歧。拌嘴,冷戰,和好,週而復始。想到這裡,不自覺的笑了幾聲,煩悶解了不少。
“笑兩次了,”穎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跟前。“事情還沒了呢,酒車還一撥撥的朝家裡開。夫君倒鬆快的跑來夏涼。等日頭落山麼?”
“哦!”趕緊睜了眼睛亂看,穎一人。含笑望了我,看得出來,自打酒地事情解決後,她心情好多了。“偷會兒懶,嘿嘿。”
“偷懶啊,一會擰了眉毛,一會傻笑的,”穎把我朝躺椅一側推了推,擠了半個屁股坐上來,抄了把蒲扇打涼,笑道:“夫君累了好些日子,也該歇歇了,妾身剛是說笑的,莫往心裡去。”
“前面忙完了?”穎平時極少出現在這裡,她閒不住的人,寧願把煤洗白了也不想了去休息下的性格。勸過,不頂用,她就這麼個習慣,改不掉。
“算是完了。”穎端了我一旁扔地茶碗喝了口,忽然又一口噴了出去,不滿道:“小蟲子都掉裡面,怎麼喝的下去。”說著將水潑了,重新倒了杯,“丫鬟呢?跟前也沒個人伺候。”
“伺候啥,一個人清靜。”伸手將穎朝腿上挪了挪,手不老實的蠕動起來,“天熱就是好,穿的薄,進來出去地方便,嘿嘿…”
穎不好意思的環顧下四周,花園裡寂靜一片,稍稍變了個姿態,我龍爪手的套路豁然開朗。頭扭了一旁,輕聲道:“說忙就忙的沒了時候,起早貪黑的沒個停頓,前後有快十天上沒沾身了,”說著俯身愛憐的輕撫我臉頰,“老四還些日子回去,二女恰好陪住,房子裡空呢……”
“就這,”穎小臉緋紅,幾粒小雀斑醒目,唇邊隱隱滲出汗珠,潤澤一片。“回去沒意思,留神旺財偷看。”
手上微微留了點勁朝後攬過來,穎渾身軟溻溻的順勢到在躺椅一側,看不到她表情,光是細微的哼哼:“別下裙子,拉開點……”稍稍轉了個方向,“午後了,就是瞌睡來地,合了衣裳躺會兒……”
閒庭信步而已,日頭依舊的暴虐,爬牆虎依舊的陰涼,小蟲子依舊朝茶水裡衝,穎依舊的閉了眼睛,我依舊的……“下次訂作個寬敞躺椅,擠不?”
“恩,不急…”穎小臉努力的扭過來,閉了眼睛在我臉上磨蹭,“久些好……”
忙起來顧不得日夜,閒下來呢,就忘記日夜。你睡我醒,你醒我睡的,糾纏廝混,一張躺椅上,不知不覺裡天就放了昏,園子裡依舊寂靜,石榴裙依舊撂起了一邊,半夢半醒,如真如幻。
“不餓麼?”一個姿勢久了,容易輕度截癱,輕輕動了動,打破沉寂,“或者再躺一會?”
“本說歪一會。妾身心裡空空的舒心,”穎翻過來鑽我懷裡,輕聲埋怨道:“夫君一叫,回魂了,糧食酒窖地,重新塞了回來,再沒剛才地感覺。”
“受罪的命,勞一輩子都沒人心疼。”抬了穎地下巴。在小嘴上親了親,“該操心不該操心,你就是沒個分寸,累不累自找的。日子還久,往後老了,年齡大了,公公婆婆地,等你有空閒下來。我也沒剛剛的力氣了,才真正悔死你。”
“說什麼呢。”穎不好意思的將頭又藏起來,“男男女女的事情,再喜歡也要有個時候,剛剛蠻好的。”說著抬手張開了讓我看手掌上的指甲印,“手攥的緊,指甲窩斷了一根……”
不錯,自豪中。看來我倆心情都好。黃昏上的殘陽也變地爽目了許多。老夫老妻的,還能說出這樣的話,穎也是破例一次,欣慰之極。花露水、高度酒,滿滿的錢櫃子,高頭大馬,那都是給別人看的。過日子,那些東西可有可無。吃喝不愁就足夠了,關鍵還是要有好心情。愁眉苦臉的億萬富翁,心力憔悴的政界要人,擔驚受怕的武林高手,統統見鬼去吧。
將裙子給穎翻合身了,拍拍她臉頰,“決定了一件事情。”
“哦?”穎抬頭看我一眼,輕撫我胸膛。“才決定地?”
“恩。”我點點頭,笑道:“就你說舒服的窩斷指甲那會。”
穎羞紅了臉。輕輕捶打著,“看您得意的,”伸了手輕搖幾下,膩聲道:“可別忙呢,十個手指甲,窩一根就決定一件事情……”水汪汪的小眼睛邪邪的看著我,一臉嬌媚,“可還有九個指甲,夫君可還有要決定地事情沒?”
“今就算了,想決定也沒力氣了。”捏了她小巴晃了晃,“明,嘿嘿,等了吧,往後沒留指甲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