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一會來看看,開始還有興趣,剛搭手弄的一手腥氣就煩了。巧地很,正碰了我給二女介紹兇猛魚類的習性,沒等我說完就喊了二娘子過來,指指我分出來的惡魚盆子,“倒雲家魚塘去,別叫人瞧見了。”

二娘子得令,端大盆幾百尾魚苗就閃電般的消失了,我喊都沒喊住,只好恨恨朝穎臉上甩了甩水,“什麼人!沒你這樣的。不是說不為難人家了嘛。”

“呀!”穎沒防備被弄一臉,趕緊掏手巾蹭了蹭,放鼻子底下聞的皺眉,“腥的,怎麼朝妾身臉上潑。”

“就不說消停,再就沒意思了。”喊下人叫了鵝過來,但凡發現有不留的魚苗直接塞了鵝嘴裡。白鵝爽的直撲稜,叫喚著悶了頭就想朝大水盆裡鑽,被我一腳踢開。

“沒啊,”穎見鵝鬧的厲害,拽了鵝嘴往一邊拉開,“她家養魚,咱家養魚,同行是冤家嘛。和以前的冤仇不同。看,二女都點頭呢,就是這個理。”這邊解釋,那邊鵝又給頭塞過來,穎一齊朝一邊撥拉,“這鵝真是地,狗踢一腳就走了,它怎麼就不知道疼。”

旺財很顯然不喜歡穎這個評價。在一旁努力的幫穎給鵝朝一邊趕,鵝不敢咬穎,朝旺財夾了一嘴,旺財慘叫一聲,跑遠了。針鼻明顯有點幸災樂禍,叼了個空木盆的邊上努力給二女霸佔起來。

家裡老是這情景,習慣了。直到二娘子勝利歸來,白鵝馬上老實。蔫蔫的給脖子耷拉下來跑花壇裡找個隱蔽處一臥,偷窺二娘子的舉動,看來曾經吃過二娘子虧,學乖了。

穎問了二娘子情況後,滿意的點點頭,朝我問道:“夫君這幾天不用錄書?”

“先錄這麼多。後面的有點深,我還得重新條理一下,畢竟這學問不是誰都能學的。”

口氣很大。穎喜歡我這麼說,畢竟誰家婆娘都喜歡男人是個有本事地。“那是啊,您的學問他們學一半成就了不得了,往後九斤還得跟了您求學,放外面的先生妾身可不放心。”

二娘子點頭,小心的插話道:“侯爺的學問不是凡人能懂的,幼學裡的先生說了,光侯爺出的那書本都夠他們鑽研一輩子。”

明顯是消極怠工。二娘子還當什麼好話了。老師要鑽研一輩子還怎麼教學生?早就交代了要在幼學地課程里加上基礎算術,起碼得把前兩冊教會。沒給老師那麼充裕的鑽研時間。

必要得有個算學老師,可惜這幾年朝廷開始重視算學,考明算的考生被錄取的比例很大,落榜的不多,如今家裡幾個不是修明史就是明經,全文科,猛一下教算術還不趁手。

“要不讓胡先生帶幾天去……”

話剛說了一半就被穎打斷,“胡先生一天忙地腳不沾地,再別為了閒事耽誤功夫,能教了教,教什麼學什麼就對了,實在不行讓二娘子去教拳腳功夫,這也得從小抓起。”

二娘子忙點頭,當先生很受歡迎,還能有轉成吃王家供奉的機會。

不負責任,搖搖頭,穎這話可是誤人子弟啊。正說著門上來報,張家三個表兄弟上門來了,估計又是砸了腳摔了腿的試驗沒成功,跑來求教。我不反對學生勤奮好學,可也得體諒下老師能不能接受這無休止的騷擾,三天一來,兩天一來,又不給學費,憑什麼大把時間不休息耗費到學生身上。

正好,反正他幾個馬上就得給工部脫產學習班代課,先積累下教學經驗也不錯,幾人為了鑽研物理奧義,算學水平突飛猛進,玩命地學。看這一個個眼圈黑的,不用這麼熬命,打今天起開始備算術教程調劑一下,從最基礎的開始,備好課程就先拿幼學的教員練練手,輪換每天來個人教一節,教會後再讓教員教給孩子們。

國公府的人親自來教授知識,幾個教員有點受寵若驚,每天早早給孩子們放學就等了深造呢,今天是張櫛,明天是張琿,後天本來安排張馥,可張櫛又來了,張馥總是慫恿自己倆哥哥幹這些事,自己今天被砝碼砸了,明天用牲口當參照物被踏了,反正總有藉口,還不重樣。慶幸沒教化學,要不費得給硫酸潑了不可,很好,和我以前曠課的藉口相似,我很滿意。

省心了,有劉仁軌張羅,又拿代課當藉口給張家三小子支應開,終於清閒下來了。蘭陵肚子裡依然安穩,不過劉仁軌已經和我打了招呼,徵求意見的口氣問我有沒有興趣去南邊的試驗田巡視一圈,畢竟大面積推廣三季稻米是農學裡頭等大事,他朝廷重職走不開,常貴地身份不足以顯示朝廷對專案的重視,農學裡能去的就我一人。

“一切服從組織安排,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還能怎麼辦?不答應不可能,不如痛快點把話應下來讓老劉爽一下。

又不定時間,提前給穎和二女打過招呼,公務出差而已,稍微籌備籌備,免得命令下來措手不及。還得交代,蛐蛐罐得託付二女,免得回來後讓老四毀之一旦;旺財託付給穎,免得二女慫恿針鼻欺負;九斤就算了,沒人敢不當回事,臭小子是我最放心的。

“什麼時候走?”老吊著不是事,得和讓蘭陵給我個準確音訊,“老劉都打了招呼,等你一聲令下呢。”

“不著急,”蘭陵撫弄著肚皮,“總是沒動靜,要不郎君再受累一次?”

“官府告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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