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繕軍營,這是曹均對我的解釋,指了軍營裡堆積各種長短粗細不一的木樑一臉的歉意。大意就是到了風季時候必須把軍寨加固下,一直找不到合適地界砍伐木料,這次聽說我要了清谷,他認為和我已經相熟的不用打招呼,佔王家個便宜私自命令士卒將清谷的植被砍伐一空,事後覺得歉疚,還請我不要怪罪。

我當然不怪罪,滿共就沒有幾根能用的木料。也從沒有把那些雜七雜八不成材的破樹算到王家資產裡,說白了,在嶺南這地界找好木料太容易了,瘋子吃多了才去清谷找木頭修軍寨,就是當劈柴還得晾幾月才能燒。

會做人啊。有個奇怪的感覺,地上的曹均和船上地曹均不是一個人,怪笑著拍拍曹均的肩膀,“其實……我也一直想讓你幫這個忙。一來一回給忘記了,曹兄弟這份心,哈哈……”

曹均和我對視大笑,取出個本本交給我,“這是末將多日來攥編的旗語操典,還請您過目。有不妥的地方,勞您費心指正。”

指正不敢,可操典撰寫的的確有水平。序章第一行裡就是我的大名,是得了我的啟發和指點才誕生了旗語,而曹均僅僅將自己放在了操演地執行者位置上,若紀功勞的話,我可是頭功。

翻了兩頁。笑著搖搖頭,要了筆墨來將我的名字和事蹟一筆劃去,鄭重的給曹均二字寫了封皮上,笑道:“這就對了。我無心的醉話拿去領了功勞實在那啥,若記功,朝廷也沒有給醉鬼記功的慣例。”

曹均有點驚訝,發呆,不適應。反應過來後不知道該怎麼辦,手腳無措的朝我比劃幾下,看樣子是在猶豫,畢竟獨攬功勞的誘惑還是很致命地。是人都難以抵擋。一瞬間就調整過來,執意要加上我地名字,兩人一前一後,曹均唯一讓步就是給自己的名字寫了前面,為這還不好意思半天。

著書立傳的事我幹不少了,頭次寫了下面,給足了曹督衛面子,樂的。方船拉出來。消毒酒按罈子上,海鮮。滿海都是,周邊養豬餵鴨的農戶發了利市,今天全寨將士改善伙食,在海邊吃海鮮家常便飯,吃走獸才算改良。

“你又幹什麼見不得人地事?”蘭陵翻來覆去的看那本旗語操典,看不懂,不知道有什麼用處。“我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這說話才跑回來準備給你生孩子,總不讓人安生養養。”

“又不讓你拋頭露面,把操典送了兵部裡去,杜風總得下功夫研究下其中的道理吧?”

“你怎麼不直接送?你攥編的東西杜風敢不鑽研道理?”蘭陵撇撇嘴,捧了肚子靠藤枕上,“你心裡有忌諱?”

“當然有,我最煩杜風這老人妖,你又不是不知道?懶得和他發生直接聯絡。”掀開蘭陵擺裙,朝肚皮上很用心地摸了摸,的確不小了,可配了蘭陵的身材就沒有穎當時的那種震撼效果。“還得多久生?”

“還得三個月吧,沒你婆娘當時看的威風。”說著笑起來,比劃下穎當時的比例,“小小個身子生那麼大個娃,虧她也生出來了……好好,不說這事,臉變的比翻書還快,我早都忘了呢。”

“這次我陪你邊上生,”給蘭陵腿放平,小心的將她頸子彎過來,將藤枕塞好。蘭陵很受用我這些小動作,雖然還沒有到不能動彈地地步,還是幸福的由我在一旁折騰。

“能陪了最好,”說著給操典扔我懷裡,“你不必忌諱這些,說人家杜風怎麼怎麼的,其實你是擔心我心裡有想法,對吧?”

“沒……”

“什麼沒。”蘭陵笑了,“雖然我看不懂裡面的道理……其實就沒仔細看。不過,你什麼想法我一下就猜度到了。又是想從內府手裡轉地,又是在屯門軍裡找援手,若這旗語真和你說的那麼個作用,哼哼,這個叫曹均的往後前途不可限量啊。你本身就是軍裡的人,京城裡抓個秦家,哦,還有那個突厥人,海里還捏個曹均,往後你前途也不可限量呢。”

擦擦額頭的汗水,蘭陵這話聽地我冷颼颼。“話可不能亂說,這是為水師將來著想,根本沒存你說地那種心思。大姐,這話從你嘴裡說出去我得挨刀子!”

蘭陵大笑,“誰都能說為軍為國的話,唯獨你…我不相信。不存了好處地東西,知道你這人寧願朝棺材裡帶也不拿出來。怕什麼?你是什麼膽子我清楚,所以嘛,你儘可大大方方的把這東西送了兵部去。”說著調皮的朝我一拱手,“往後內府在嶺南海域上討口生活,可得要仰仗王將軍您了,在下先行一禮在此謝過。”

“免禮!”拍拍胸口,半天是嚇我,順了蘭陵一回禮,“往後可不敢再嚇王將軍了,本將軍膽小,受不得驚嚇。”

“還真把自己當將軍了,想想能和你鑽營的也不是什麼好貨色,等我生了孩子得好好把曹均叫了跟前問問。”

“你來的時候不是上了海船麼?”

“是啊,也是他,就是沒仔細看。大唐那麼多督衛,我可沒心思一個個看清楚。”

“也是,你們這些人都這樣子。我打算讓甘蔗以後也去當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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