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驚嚇,我本能的後退幾步。 二娘子趁機掩在我身前,張開臂膀將我護住,提了哨棒就欲上前。

一把將二娘子頓住,打手勢示意他與我一同退後。

依稀能看個大概。 雖體型龐大,但從體態上看,食草動物而已。

這就沒必要緊張了,我們這邊逆光,食草動物夜視能力又差,和二娘子退個隱蔽之處就行,無需驚慌。

“牛?”與我躲了大樹後面,二娘子放心了,開始探討:“四個犄角?”

那怪物正慢慢圍了溫泉邊上巡視。 被二娘子一彈弓驚動,能看出它也很緊張。

“長毛吧?”怪獸頓蹄、抖水的折騰幾下,又回到池邊,借了月光反映,就清晰多了。

我點頭,長毛。 對這玩意有點印象,再看看。

“是白毛吧?”二娘子又緊張起來,“怕是妖怪!”

“閉嘴!”月光底下,啥都是白色的,能看清顏色才怪。 “倆犄角,不是四個。 底下的是耳朵。 ”倒吸一口涼氣,不是怪獸,勝似怪獸。

確定了。 這年頭,秦嶺深山裡人跡罕至,不像一千五百年後,那麼多村落。 再加上傳媒閉塞,長安城見過這東東的少之又少。 也就我這號見多識廣的人能認出來。

秦嶺是長江水系、黃河水系的分水嶺。 山脈長,縱深廣。 藏匿野獸無數,但能真正能稱上但猛獸的,不是豺、狼、熊、豹這些肉、雜食動物,而是大名鼎鼎地‘羚牛’同學。 此仁兄貌似草食性溫良之輩,自古就種群小,數量少,卻冠有秦嶺第一殺手的美譽。 用後世的記錄。 僅陝西省內每年平均頂死,踢傷六十餘人。 大多發生在春日。 求偶失敗之餘,惱怒頹喪的離群孤獸,獨自開始禍害人、獸兩界。 見人殺人,見熊殺熊,記錄片中曾有羚牛單挑群狼的鏡頭,後者死走逃亡,前者毫髮無傷。

經年在大山中演化。 環境優越,不缺糧草,所以體型龐大,千八百斤的很普通,尤其雄性還要超過這個資料,比如面前這位。 倆犄角程六十度向上豎立,一旦被紮上,朝上一挑就開膛了。 設計的陰毒。 沒天敵,沒恐懼之心。 物種古老,比其他食草動物地智商底,一根筋,不怕死不怕疼,勇往直前的就是要弄死你!

可圍場在臨潼。 離秦嶺深處有二、三百來裡,怎麼就跑這來了?綠化太好地隱患啊!

撤,趕緊撤,咱惹不起。 起身,拉二娘子慢慢離開。

倆人正緩緩撤離,這羚牛估計也覺得蹊蹺,放棄剛剛泡澡的池子,緩步我們來的方位過去。

不好!沒功夫思量了,倆孩子還在池子裡睡溫泉覺,三個謝寶也不是羚牛的對手!二娘子急了。 三步並做兩部就竄了過去。 這裡離大營還遠。 五、六里距離上,來回小半個時辰黃花菜都涼了。

我這邊都看見謝寶在池邊正墊腳眺望。 麻煩大了!羚牛也發現池邊有人,估計覺得打擾它泡溫泉的罪魁禍首已經找到,蹄下起了頻率,小碎步開始加速。

完了!想都沒想,下意識發令,“打!”

二娘子同一時間就把彈弓拉直了,準頭好,打在羚牛身上‘啪’的一聲。 暴露了,羚牛轉身定了方位,蹄子敲的山響,帶了風就朝我倆這邊衝來。

二娘子迅速把我推一塊大石下藏匿,“不許出來!”話音未落,人已經竄出去老遠,回身又是一彈弓,將羚牛朝反方向領去。 一邊跑一邊喊:“謝寶,帶娃回營,快!”

我這邊擔心二娘子這個跛子,冒頭看看。 可能是跑地急了,聲音聽起來模糊,謝寶一邊朝我這邊奔,一邊還問:“啥?說啥!”

“帶娃跑!”起身竄過去給謝寶攔住,“帶倆娃回營!”說著也不理謝寶,單人先衝了溫泉邊上。

倆娃都醒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在溫泉中央冒個頭興奮的撲騰。

“都上來,快!”

這邊正一手拽一個娃,謝寶這才急衝回來,一把將我爺仨全推了水裡,“牛過來了!都不許上來!”

虧得謝寶這一推,要不我爺仨沒跑幾步就得玩完。 謝寶話沒完,提了我剛扔下的哨棒就衝了奔過來的羚牛一通揮舞,羚牛注意力被吸引,吆喝著撒腿就跑。

“小心!不是牛!”慌忙交代謝寶一句,水裡壓了倆娃腦袋,心急火燎的把這倆小子朝下按,“不準站起來!”說著抽了不安分的九斤一把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