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蘭陵抽筋一般的從軟榻上蹦下來,看架勢就要發作。可隨即收了氣勢,一臉不屑的又臥回去,冷哼幾聲,“子豪失心瘋了吧,什麼事值得我躲?怕是滿大唐找不出來呢。”

“怕是,”嘆口氣。讓人不舒服,就好像提醒我她地身份,不給人留一絲顏面地那種口吻。起身一禮,“下官失態了,還望殿下恕罪。若再無別的吩咐,下官這就告退了。”

“別忘了圍獵地事。”蘭陵背對著我擺擺手,“且退下吧。”

手裡是沒有好兵器,真想朝這娘們身上招呼幾下,壓了氣轉了門口上依禮一躬,“遵命。下官一定盡力辦好,絕不會讓長公主殿下與小郡王失望!”話剛落地,甘蔗從身側進來;我這會正來氣,不用給他娘倆面子。又朝甘蔗一躬,“小郡王安好,下官告辭了。”

甘蔗一哆嗦,見鬼的模樣瞪眼看我,腳下一踉蹌退了蘭陵榻前驚慌失措喊了聲‘娘!’

蘭陵騰的從榻上坐起,怒氣沖天地給甘蔗抱了懷裡朝我喝道:“小心嚇了孩子!”

我正猶豫該不該繼續行禮,蘭陵已經給甘蔗打發出去,順手耗住我脖領毫無憐憫的就帶進屋來。發力朝榻上一甩……飛行員特訓的感覺。

“謀殺朝廷命官!”

“閉嘴!”蘭陵轉身給門關上,臨了又放了門閂,扭身怪笑幾聲,“是個人,順眼了都能當雲麾將軍。即便少了一個,吏部上三五十年也不會過問!想好了沒?”

“想啥……你想幹啥?”

蘭陵瞬間滿身溫柔下來,溫言軟語風情萬種道:“那就先祝賀王家的三九大少爺了,明早他就心安理得接管王家家業。”

“能喊救命不?”有點忐忑。榻上沒有趁手的,枕頭難以防身,“別過來!我沒準備好……哎呀!”

過程並不甜蜜,雖然很暴力,可和性侵犯沒有任何關係,就是捱打而已。儘管我竭力反抗了幾下,可畢竟年齡大了……

“你剛拿啥砸的我?”頭有點暈,就是剛剛致命的一擊讓我放棄抵抗的。現在還沒緩和過來。

“學問。”蘭陵好整似暇地坐了榻上整理自己,又恢復了長公主那種高貴氣度,雍容華貴遠離暴力的那種容顏。

“***!你個臭婆娘拿竹簡砸我!”靠,這種代表華夏文明的上古珍藏品打起人來竟然這麼霸道,輪下去和榔頭沒區別,太狠了。“日子沒法過了,房子孩子歸你,我只身出戶!”

“本來打算用碑文來著。可跟前只有竹簡。”蘭陵拿起個鋒銳的長簪子比劃幾下。笑問:“反正你也沒帶什麼來,著急走麼?”

“不著急!”

“那你就聽我說說。你不是想知道麼?”蘭陵輕柔的給簪子插了髮髻上,朝我皺了皺眉,“你平時是個怕事的。就因為這點我才感激,為了我娘倆的確用心了。”

“什麼意思?打完人後開始感激?那能不能讓我感激你一次?”腰上得了幾下重擊,現在半身酥麻的很辛苦,火氣騰騰地冒。

“誰都有壓不住火的時候。”蘭陵嘆口氣,眼神忽然變的歉疚起來,“多年來,當你是郎君,當你是弟弟,是人世間最親的人。經歷的多,兄弟鬩牆,姊妹反目,這一說起來死走逃亡地各安天命了……”

“那就對了,總歸少個活活打死的,我一掛你經歷就全了。”

“孩子話,”蘭陵一把給我拉起來,伸手在我腰眼上輕輕拿捏,“拿你當至親至愛,你跑來要吃要喝要按了榻上行房,夫妻間就是這樣,我心裡都是喜歡。”

“你還喜歡施暴。”

蘭陵不理會,依舊不停手的推拿,“可總有窩在心裡的不忿之事。你興高采烈時跑來顯擺,你滿心不悅時跑來抱怨,你欺瞞詐騙得手時候洋洋得意,你被我揪了短處時垂頭喪氣,這些我也喜歡。”

“你就是個變態!朝上點,肋骨斷了都,輕點!”

“可我不行,我就沒你這麼自在。”蘭陵又嘆口氣,“既然是夫妻,就得坦誠相待,是是非非地日子過起來總有個拌嘴的時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