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轉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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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保佑,像謝寶這種腦癱實在不該對雲丫頭起非分之想。他就根本不知道自己適合幹什麼,更不明白該在什麼場合做出什麼樣的姿態來讓姑娘注意他,恨的我就想衝上去給這白痴倆五百,就指望這進展能在年後成家?秦鈺說話就回京了,我可不願意讓這個正平步青雲的得意門生氣個半死。
在老四斗笠上敲了一下,吩咐道:“去,喊謝寶過來!”
老四得令急衝出去幾步,又吭吭呵呵的退回來,用怪聲示意她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幹這種體力活,更不該讓個誥命夫人衝了一群衣不遮體的糙爺們堆裡傳話。
哦,指派有誤,跟前沒個使喚人,我受累親臨一趟。幾步出去,吭吭呵呵也退回來,肩膀擠了老四一下,朝路上指過去,“快,快看帥哥!”
銀灰的狐皮大氅半敞著,露出裡面貼身的青衫,墨黑的貂皮袢子鬆垮垮斜掉了肩上,襯著融融的浮雪格外醒目;一隻手拎了斗笠,輕紗綸巾甩在腦後,任憑雪花飄散在發上,隨了體溫慢慢消融,打的兩鬢、額角的發線溼漉漉的自然下垂,格外清爽;一隻手探在高處扶了馬韁,將貂皮袢子撐起一個弧度,將將顯出健碩的二頭肌和一正塊輪廓分明的胸大肌……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真真的好身材!加上文皺皺的書生打扮,一人一馬雪地裡緩步而行,看來張馥把王家莊當了T臺了。弄的全莊男人都自卑,撇嘴看了看老四,“後悔了吧?”
“是張馥,”老四認識,歪個頭看的一臉喜歡,臨了學我撇嘴的樣子不屑道:“找雲丫頭的。我後悔什麼!”
“那就是嫉妒了,”說這裡發愁的看了看人堆裡的謝寶,恨不得給那爛人踹了塘子裡漚肥。“走,咱回!”
“看看,再看看,”老四蹦跳幾下打掉蓑衣上地積雪,漫不經心的在我身上撥拉幾下算清掃,還八卦的亂指。“看,張馥朝塘子這拐過來了,他怎麼走的那麼慢?”
“因為頭髮還不夠溼,”這小子明顯是進了莊子才把斗笠摘了的,髮型不夠自然,得在雪裡醞釀醞釀。看,人帥,走位也帥。這麼慢悠悠就能掐到點上,剛好轉身的一瞬就進入了雲丫頭視線。
兩人目光這麼一接,雲丫頭那張凍的紅蘋果小臉馬上就喜笑顏開,賣力朝張馥一揮手就要跑過來;張馥抬起斗笠,在頭頂瀟灑的劃了條弧度出來。斗笠上地積雪化成雪霧白蓬蓬的散開了,我靠,撒花一樣!隨後富有磁性的男聲傳來——你忙你的,不過來!
……丹田一陣翻騰。就差噴血了!侵權,被古代人侵權!這……太沒有道德了!
“姐夫。張馥朝幼學那邊去了,看把雲丫頭笑的,人家走那麼遠還笑的喜鵲一樣。”老四說是進了王家門,終究是個閨女心態,見不得同性裡出現這麼幸福的笑容,即便來的不是張馥,她照樣會這麼說。
這熱鬧了。謝寶一身爛泥地下死力,雪地裡摸爬滾打竟敵不過一句剽竊的——你忙你的,不過來!不過話說回來,張馥可是我表親,我沒理由偏誰,就是覺得……這競爭的不公平,強弱分化過於懸殊。
“你是雲丫頭你選誰?”回家路上和老四扯閒話。這話也就問問老四,問穎會被掐。問二女她當然選我。問蘭陵前得先發明輪椅,太危險。
“不選。”老四自持身份,義無返顧的拒絕這個問題。臨了又經不住這意淫遊戲地誘惑,小聲問道:“要選張馥的話,姐夫不生氣吧?”
“看,看我就知道,謝寶完了。”拍拍老四脊背,“不生氣,反正你也白選。明我也準備這麼一身行頭,站雪地裡凍個半死回來發燒感冒,年前就徹底不用去應差了,多好。”
不是偏謝寶,是覺得謝寶是最應該趕緊成家的人,至於即有型又有身份的張馥,實在沒必要和個可憐人爭。對謝寶來說,雲丫頭幾乎就算是唯一了吧,可張馥這扮相隨便在哪個郡王國公之類地府門口吹幾聲口哨……就算直接進去搶都能得手。這年頭風氣又不閉塞,賞個雪踏個青的帶一串回來難度不大。
“其實謝寶相貌不比張馥差,他也習武的人,撩開氅子露幾塊腱子肉也不難。”老四彷彿揣摩到我的想法,一回家就上下比劃,也不管她姐在不在跟前,胡亂在自己身上找腱子肉的位置。
“就是打算年上不殺豬了?”穎被妹妹這希奇動作氣壞了,照了老四腦門就是幾下,“信不信臘月二十三上殺你?趕緊把身上拾掇乾淨,誰允你一身雪渣子進門了!”
給老四拉背後,把倆人擋開,“又不是故意的,上來就打。這說謝寶呢,沒來由打老四幹啥?”
穎一楞,猛伸手拍了我身後老四一巴掌,才心滿意足的坐回炕上。“謝寶不成事。就算妾身和雲家不對頭也不盼了雲丫頭找謝寶這號的,好端端姑娘送了他手裡糟蹋了。”說著往炕裡挪了挪,朝擦頭髮地老四招招手,將妹妹抱懷裡在眉眼上亂詳,眉開眼笑著在老四臉上拍了拍,“張馥是咱家表親,端正個好人品,說起來比夫君還大一歲上,若不是張家前些年不趁光景,本了誰都不攀誰都不牽連的過法給耽擱的話,兒女早就滿堂了。雲丫頭是個有福的,老四可是把個好親事錯過了。”
最不愛聽這話,穎是看出自己妹妹還是個閨女,這一高興就信口開河。蹭了鞋也滾了炕上,把正翻賬本的二女摟了懷裡,“年上行情不錯吧?”
二女喜眉笑眼的點頭,抄了個餘額朝我請功,數字還真不小,嚇人一跳。“你開始跑海洛因生意了?”二女不知道海洛因是什麼東西,不過見我驚詫的表情還是忍不住得意起來。滾我身上一幅胡有理的樣子,惹地穎砸過個枕頭來。
“年關上給大夥加一個封子,忙一年都不容易。”穎闊綽地豪氣萬丈,疼愛地在妹妹臉上親了口,又給二女順了腳扯過去,屁股上狠拍兩下以示愛意,愛到最後又掐了兩把,很和諧。喜滋滋道:“倆丫頭越發能幹了。夫君還不知道吧。南邊屯門地莊子今年已經見收效了,前後才不到六年功夫……”說著裡忽然咬牙切齒的填了一句,“就和該死哪誰家的小子一般大!”
不和她一般見識。不過廣州屯門能這麼快出效益卻是意料之外。我這人和諧慣了,對權啊、利啊之類的東西不感興趣,本著少一事就算賺的原則大量下放各種權利;一旦順利移交就徹底拋之腦後,只要沒人提也樂得假裝想不起來。在普通人家裡,這種行為叫懶惰;可家大業大後就被稱為睿智,所謂的用人有方的典範。於是大家都掂量著。除了跟前幾個婆娘知道我是真懶外,外面還沒人敢敷衍我,包括農學、織造學裡地屬下,他們一致認為糊弄我的難度甚至大於劉仁軌,也樂意在我營造的寬鬆環境裡兢兢業業工作。我簡直愛死這年頭的道德規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