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家宴(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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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自然,老四拼死不出嫁地事被穎當了安慰自己讓妹子繼續留下來的藉口,藉口一再成立。老四態度越發堅決的時候,姐妹倆進入了個惡性迴圈中,迴圈的終結就是今天這麼個結果。
二女嘴上說地可憐,卻一幅勝利者的表情。穎這些年的舉動被二女當成了笑話。包括老四在內都一併進入了被蔑視的行列,邪惡的小心靈在黑暗中得到滿足後又開始為下一步打算。也常檢討自己,對二女是不是太過寵溺放任了,不幸的童年帶給二女的是一種偏執而又殘缺的堅韌,我努力想用感情去彌補這個缺失,有一定效果,同時也產生大量地副作用。
“造反了不成?”無奈的隨了二女笑了笑,“還真當自己成了氣候。老四可是捏了家裡大進項進門的,往後有你哭的時候,我不偏袒。”
二女只是笑,笑夠了才爬了我懷裡輕聲道:“別家怕是這樣,可放了夫君這家主就未必。您是假財迷,有連家底都不清楚的財迷麼?夫人不知道,二女心裡清楚,您可不是半推半就被逼了放老四進來。就是不出配方的岔子。老四遲早也得朝王家來。”
盯了二女半晌,妖精就是妖精。年齡一大就越發的妖了。“胡說,假裝自己什麼都懂一樣。”
“懂倒是不懂,”二女一臉得逞的表情,“可您地確是這麼個性子。一根魚竿,一個蛐蛐罐,是不是值錢先放一邊,只要跟地久了的東西都成了命裡地一部分。先前老四在的時候還不覺氣,可半年沒露臉就看出不對的地方來了。”
是吧,怕就是二女說的這樣。習慣成自然,不管是物件、感情還是人,都沒什麼區別。二女看的仔細,既然能看透這些,自然有了應對的辦法,楚漢相爭變成三國演義。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家裡真正的戰爭販子就是眼前這個寡言少語出身苦難的小妖精,你心知肚明還下不狠手責罰。
明明是最弱勢的一方,可總給人一種穩操勝券的感覺。不知天高地厚的陳老四啊,王家這潭渾水是容易趟的麼?穎和二女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了,一個新兵蛋子跑來湊熱鬧實在危險,商場如戰場這話不假,可王家屬於屠宰場,新領域,新業務,新挑戰……
總體來說是新意識形態,氣氛倒是恢復了半年前的樣子。帶了二女一進後宅就感受到熟悉的氣氛,頭髮毛蓬蓬的老四和進門前判若兩人,脖子上一道醒目的青印標明身體剛剛受酷刑,可坐了石桌上吃果乾的模樣還是那麼動感十足,穎坐一旁正在拿小姨作為反面教材來教育九斤,並拒絕了孩子要去莊上幼學參觀的要求。
“自家的學校,娃想去就去,和農戶家的孩子交流交流是好事。”九斤到了交朋友的年齡,孩子就該群群夥夥的廝混。尤其男娃,群來群往的才能學習如何在群體中正確尋找自己地位置,說白了就是語言、行為、肢體三位一體的溝透過程。在打人後勝利的喜悅和被打後恐懼懊惱中度過人生一個重要階段。俯身朝老四脖子看了看,憐憫的搖搖頭,“你也去幼學了?”
老四伸手順了順自己頭髮,扭頭不接話,繼續在盤子裡挑揀自己愛吃的種類。
“這事還沒完呢!”穎朝我努努嘴,恨的又想動武的模樣,“一天說不清就一天不許走!告爹孃也沒用,我這當姐的還管教不了你?”
老四估計吃了塊不對味地。眉眼皺了一團,‘呸呸’朝地上吐了兩口,嘟囔道:“不走就不走。”
笑著朝穎擺擺手,打也真打,罵也真罵,可姐妹間總是有點默契的。穎這會惱的不是老四新配方的問題,只怕是嫌老四配合太過遲鈍。“走不走下來再說,可作坊裡的事還是給你姐交代清楚了好。一碼是一碼,沒有因果關係。”
老四瞬間收了無賴嘴臉,扭頭看著我,餘光還偷偷掃了掃旁邊的二女。
正好奶媽攬了丫頭在院裡學步,接過來抱在懷裡逗弄半晌。捏了女兒粉嫩的小臉道:“看,還是懂道理的,若是和你姐不好說地話,抽個時間和我談談。隨便什麼時候都好。我不著急。”說完抬頭問二女,“倆娃子呢?趁老四回來也抱出來遛遛,大小齊全的吃個晚飯,不是說烤肉麼?院子還空蕩蕩的,沒點氣氛。”
烤的真難吃啊!穎為了讓自己融入集體,不惜以豬肉替代羊肉來敷衍大家。換肉也就算了,相應的換個烤制地方式興許還能吃,可原封不動的烤羊肉那一套加工出來的東西……味道過於王霸。口感過於激進,嘗過之後會感嘆人生過於漫長。朝聞(味)道,夕死可矣,看來《論語.里仁》的編者也是烤豬肉地受害者,才悟出這麼沒有社會責任感的鬼道理。
“老四同志,我希望和你談談有關香水配方的問題,就是現在!”
“姐夫!我也早想和您說說了。”老四滿懷激情的站起身來接過姐姐遞過來的豬肉串,大義凜然的分發給在座的階級親屬。用充滿階級責任感的聲音道:“二女同志。請不要浪費糧食!”
“都坐下!”發現自己地創意不被大家接受,穎發飈了。“豬肉價錢一天天漲,朝廷束手無策都打算從番邦拉些回來了。想讓大夥吃點金貴的,看你們一個個什麼模樣,養豬的農戶都吃不上呢!”
“大姐,豬肉漲不漲和咱家有個屁關係,就是想省錢你烤個雞啊魚啊的也成……”老四、二女紛紛點頭附和,只有九斤沒出息,豬啊羊啊的不管,吃的滿嘴都是油膩。對孩子來說,什麼味道都無所謂,就喜歡這扎堆的氣氛,尤其離家半年多的小姨回來了,除了喜歡就是喜歡,不摻雜半點汙漬。
但願大人間地爭鬥不要太早對孩子造成影響。這點上穎作地還是很不錯,九斤也喜歡給弟弟妹妹說書,穎管教過於嚴厲時候喜歡在二女跟前轉轉緩和下壓力。總是在我跟前說二孃疼他,小姨也疼他,若是娘不逼他作功課的話,娘就是最好地人了,他願意為這個一口氣將一個月功課都做完;聽完後給我的感覺是:這孩子邏輯有問題。
說良心話,咱一沒王霸之氣,二沒王佐之才,能把穎和二女這麼有個性女人安頓成現在這個模樣很不容易了。以前成天譴責萬惡舊社會里婦女沒有地位,可萬惡的唐政府就從沒有身處舊社會的覺悟,成批的培養萬惡的女性,最近就從萬惡的蘭陵嘴裡得知萬惡的皇后娘娘打算和萬惡的外甥女決一死戰。
算了,自家都擺不平,就別管元首家裡的閒事了。還好,雖然味道難以接受,可食品衛生還是過關地,一大早數數家裡人口沒有減員,很欣慰。唯有老四一身樸素典雅的裝扮讓人難以接受。
豬肉吃壞腦子了?從哪弄這麼一身出來,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至少發現老四有一頭烏黑靚麗的秀髮,以前都被各種晃眼首飾遮蓋起來,難以直視。
穎嘟個嘴蹬門檻上看了半天,忽然發現問題,衝過去給正喝牛奶的老四揪了頭髮提起來,伸手拔掉簪子將妹子頭髮開啟,又三五下綰起來長咎咎盤住,簪子戳進去定了個青春爛漫的造型。
“姐,幹啥!”老四一臉不情願的伸手抓簪子,被穎黑個臉抽了一巴掌,老實了。
“姑娘家,誰叫你放頭髮的?再看了不規矩,仔細揭了你的皮!”這邊教訓著,二女坐對面賣弄自己風情萬種的少婦髮型,一會攏上去,一會放下來,惹的老四咬牙切齒。
“姐夫!”
“啊?”
“你今天又逃差?”
“是……是啊。”昨晚烤豬肉吃的高興,多喝了兩杯假裝醉酒,就逃了。反正開春前沒多少事務,放手讓年輕人鍛鍊鍛鍊嘛,張家兩兄弟這學監助理做的很到位,省我不少事。
老四撅個嘴瞥了穎一眼,“想好了,今就和你說說配方的事,還有作坊些您不知道事。”
扭頭和二女交換下眼神,笑了,“我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一個個的說下來怕幾天也完不了,就只談配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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