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仍舊很開心,上次在英公家見過御醫,很有表現**,一個勁催促我多拉幾刀。咱雖不是醫生。但一把蛆治好英公的事蹟家喻戶曉,侍衛對我這野路子大夫異常放心。

回憶胖領導耳朵上創可貼的位置,小銀刀過去就一條口子,猛擠。擠幹了再拉一條。“怕有三錢吧?”血都順了耳朵流了,也不知道夠不夠量,寧多毋少,再一刀。

“感覺怎麼樣?”胡亂擦了幾把酒算是消毒。

這侍衛皮實,幾刀拉下去不知道疼的那類。一問感覺就馬上點頭,生猛地拉開架子踢胳膊晃腿,馬上表示周身舒暢,感覺好極了。願意讓我不定期再來給他開幾刀云云。

幾個御醫面露難色。有一個皺了眉頭朝耳朵比劃幾下,又哭喪臉朝脖子上比劃幾下,周圍幾個點頭附和,不知道他們打什麼業內暗號。蘭陵也有點吃不準的模樣,只顧問侍衛感覺如何如何。

二天又是這個時分給我叫去拿侍衛開刀,看的我搖頭,再下去的話這耳朵就不能要了,被我劃地都是口子。腦門的星星也不計其數。出門能讓人當妖怪打死。

“你給我交個底,這是給誰看病?”幾天下來蘭陵也知道不會出危險。卻依舊讓我拿可憐人試驗,人家沒意見,我倒是下不去手了。這事情經不起琢磨,頭一兩天還能說得過去,再這麼謹慎就不像她一個公主該有的氣魄。“再大了不起是個王爺,就是劃他幾刀而已,幾天就長好,用不著這麼為難吧?

蘭陵搖搖頭,無奈笑了笑,“你猜到了?”

“怕是猜到了。”也不用猜,知道那幫老傢伙沒上朝的時候我心裡就清楚了。這李治還真是個有情誼地,擱別地皇上死個嬪妃都沒這麼心疼過,他不過死了個姘頭就要死不活的犯病,難得。

蘭陵也沒辯解,自嘲道:“我哪天死了,你能這麼樣子也算有良心。”

“哪得看怎麼死地。”沒留情,不接她這話。啥不好比,拿自己和個破爛女人比較,真是越活越回來了。

蘭陵忽然盯了我半晌,答非所問道:“你也懷疑?”

“啥?我懷疑啥?”問地我一頭霧水,已經肯定是皇上犯病了,還懷疑個什麼。

“懷疑韓國夫人死因啊,到是有這麼個風聲。”蘭陵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怪怪的,不知道心裡想什麼。

“有啥懷疑的,死就死了,當她值錢一樣。”

“哼哼,是不值錢,可值個事。”蘭陵眼珠一轉,忽然下定決心般的一合掌,“無論成不成,試試沒有壞處。聖上再金貴也不能誤了朝事,多日不理朝政,倒是讓人鑽了空子去。沒御醫敢動手,我去!”

“你省省!”蘭陵這話一出來我就一個激靈,伸手給她按了榻上,“你要打算看著甘蔗成人,就趕緊把這事撂過,少惹禍端!”

“我自有分寸。”蘭陵胸有成竹般地朝我一笑,“放心,我經的事不止這麼一兩樁,該輕該重的,比你有拿捏的穩當。”說著調皮地朝我肩上一壓,“宮裡先是無緣無故的死了人,下來聖上又毫無預兆的病倒了,定是有作祟的。你說說,韓國夫人一死,聖上又這麼一病,誰最得意?”

不屑的頂了蘭陵一下,“我看你最近忙裡忙外的幫忙處理政要,怕你最得意了。”

“不許說我。”蘭陵仰臉笑了幾聲,“我說是聖上身邊的人。”

“你是把我朝這邊引呢,還是打算把聖上也朝這上面引?”警惕的盯著蘭陵看,心猛朝下一墜,“想什麼呢?我只當沒聽見!”

“遲了,”蘭陵眯了眼朝我皺皺鼻子,“賀蘭家地女兒人是不錯,模樣好,也機靈,現在正日夜陪了聖上跟前,自然對母親暴斃有自己的想法。倒是該陪了跟前的那位卻政務纏身,這一遠一近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不說罷了。”

“那也輪不到你說!”我急了,蘭陵產生的想法讓我有點不知所措,一直擔心的事情眼看就變了真,情緒一出來連話都帶了顫音,“你想好,你想好!”

“我才不說,”蘭陵俯我身上臉貼了臉讓我鎮靜,“我說就是挑撥了,弄巧成拙。這話自然會從別人嘴裡說出來,若賀蘭家那丫頭呢?哭哭啼啼從她嘴裡出來就是訴苦,是吧?”見我又要發怒,蘭陵臂上加了把勁給我纏住,“夫君莫要動怒,妾身是救人呢。”

哼了聲不想搭理她。

“總是不信。你說韓國夫人這麼一暴斃,下來就輪到誰了?”蘭陵輕笑幾聲,“只怕賀蘭家的丫頭也活不過幾天去。她若在跟前說了這個話,聖上即便不信,也沒人敢在她身上做法。是這個道理吧?”

理對,賀蘭丫頭在李治面前這麼一表達疑心,的確讓武MM投鼠忌器不敢妄動。救人對,可從蘭陵嘴裡說出來就變了味道,賀蘭丫頭在蘭陵手裡變了物件,讓我覺得蘭陵琢磨這事情已經不是一兩天了。

蘭陵收拾了東西,當晚就帶甘蔗進了宮。她這舉動我能理解,作為李家人不願意看到大權旁落,從她口氣裡聽出最近武MM有趁了李治病倒攬政地舉動,作為強勢公主進宮是應該地,李姓裡就她最合適。倒不擔心蘭陵的安全問題,內府在她手裡不是一兩天了,肯定準備地周詳,就是怕有那麼一天見她的時候再不能像以前那麼相處了。

一連半月沒一點音訊出來,弄的我心都揪了嗓子眼上,不光是蘭陵,還有俺家甘蔗!後悔,當時就該讓蘭陵把甘蔗留下,當父親半月不見兒子一面實在揪心,可宮裡的訊息不是我有能力打探的。暗自責怪蘭陵,不管好不好,多少遞個話出來啊,怎麼就不知道操心呢!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