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的經歷讓我難過,說話的口氣讓我心疼。這話本就不該從一個十五、六歲地女孩子嘴裡出來,女孩子都怕黑,二女卻喜歡在黑暗裡藏身,“慢慢就好了,等你再大些,再大些就不怕了。”

“夫君,二女和您很像呢,都是孤身一人。”可能是距離太遠,或許是躺著不舒服,二女又坐起來,把手重新交給我,“夫人不明白這種感覺,二女明白。”

“我怎麼又孤身一人了?”我憐愛的摸摸她腦袋,小丫頭又想什麼呢。“你身邊也有我,有夫人,都愛你寵你的,怎麼算是孤身呢?”

“恩,是這個說法,夫人心疼妾身也能感覺來。但心裡還是寡寡的,只有和夫君單獨在一起時候才踏實。”二女湊我臉上親了口,“夫君不用瞞妾身,您本就和他們不是一路人。想法,見識,連平日裡說話地口氣都不一樣,就是同夫人在一起時候都在遮掩。”

“皮又癢了?好久沒捱打了吧?”上次在蘭陵跟前說夢話已經讓我難以招架了,怎麼二女也說這個話,難不成我摟她睡覺時候也說過夢話?二女是我老婆,本就沒花心思去提防,漏出什麼馬腳不成?

“嘻嘻,夫君一直當妾身是小娃的養呢,其實早都長大了。”二女貼過來用曲線證明了下自己,“夫君心裡的事情妾身不敢猜,可以感覺的到,或許蘭陵公主整日裡圍咱家轉就是這個原因。夫人與妾身不同。她是個有福的,什麼事都理所當然……”

搬了二女身子按住給屁股上就是倆五百,“啥有福沒福,捱打的就是沒福!小小年紀不學好,歪門邪道的一堆,一天琢磨這些累不累?”

“哈哈,每次一被說中就打人。”二女拱我懷裡不出來,也不嫌熱。“又不是有意地琢磨。不經意就想到了。有時候妾身也想啊,就是年上夫君講地畫皮的故事,外面一個人,裡面又是一個人。”

“裡面是鬼,不是人。說啥呢,叫你說的怪害怕的。”我故意壓低聲音,“這花花草草的,時間一長啊。就成精成怪的,小心招惹一個就麻煩了。”

“才不害怕。”二女爬起來在草地上跳了幾下,“妖魔鬼怪的,它能厲害過人?妾身小時候遭難時,怕人欺負。在墳崗子睡了好幾宿,要招惹早就纏上了。”

二女說地對,活人比死人可怕多了。看現在她地口氣,再要過個十年。絕對是活人裡最可怕類之一。“你就不學地好點,小小的這個口氣說話,不怕我心裡有想法,以後不待見你?”

“不怕,夫君喜歡妾身這個樣子,”二女湊過來躺我腿上,“二女心裡想什麼,是個什麼脾性。都讓夫君看清楚。妾身平日裡活地假,就夫君一人知根知底,若是再遮掩,索性就不活了。夫君喜歡二女有兩個模樣,是不?”

“滾!”我起身挾起二女就走,再說下去,這丫頭就該飛昇了,“回去好好拾掇你。抽你個稀笆爛!”

“鞋。鞋沒穿。”二女嬉笑著掙扎出來找鞋,“夫君承認了。是不?”

“算是,”無奈道:“不過以後不能過分。”

“嘻嘻,”二女勾好鞋子撲我身上,膩聲道:“等老四走了,夫君想看看妾身第三個模樣不?”

“小心捱揍!”

回屋裡時,穎已經按我的說法,幾塊西瓜皮扣臉上美容,弄的不太對,正要給她糾正,正房裡傳出二女尖叫聲。

“沒事,不用過去。”我拉住正要跑去看個究竟的穎,指了指她臉上貼地西瓜皮,“估計是被老四的模樣嚇到了,哈哈……”二女雖然是個膽大的,但一開門看個鬼臉人身的傢伙還是受了驚嚇,想起我曾經也有這樣的經歷,開心地笑起來。

“呵呵,說的也是,怪嚇人的。”穎爬回炕上,招呼我上去,“這樣真就能好看了?”

“肯定好看!”我堅定的點點頭,爬炕桌上開始解答蘭陵留地難題。

“陪妾身說會話,”穎搶了我手上的毛筆,幾下就給紙張捲了起來,“整日上來就搗鼓這些,公主也真是的,人都走了,還留了這些佔夫君心思。”

“恩,”既然都被收拾了,那就算了,明天胡找個藉口混過去。伸手揭了穎臉上的瓜皮,“說話就別貼這個,看不見人,著急。”

穎三兩下把臉弄乾淨,搬了個竹編靠枕過來,“今天夫君出門後,來了個‘崇賢館’的官員,想請夫君過去講學,這個是名貼。”說著翻了個帖子交給我,“那個寒瓜鬧的,妾身連正事都忘了。”

“崇賢館?叫我去有什麼用?”我翻了帖子假裝看了看,看不太明白,隨手扔了一旁。穎沒弄明白,‘崇賢館’已經改名為‘崇文館’,如今已經成為一個名銜,如‘崇賢館學士’、‘崇賢館侍讀’,都是在‘崇文館’裡做學問,修編個史書族譜的,或給貴族皇家子弟當老師,教太子之類。“幸好出去了,要不給糾纏上還真麻煩,都是學究去的地方,一幫子道貌岸然地老不死。再別提這個事情。”

“呵呵,這話說的。好些人爭了搶了的朝裡面擠。夫君一說,到成了烏煙瘴氣的地方了。”穎起身給我倒了杯涼茶,“夫君想過沒有,一旦進去了,那聲望可就大不相同,見皇上可都是坐著呢。”

“就是躺了見皇上都不去,”穎不明白裡面的道道,這‘崇文館’一旦進去了,不可避免的就得捲到皇家派系鬥爭裡,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尤其我這方面的經驗為零,年紀又小,一進去不給人家當槍用才怪,“要想過安生日子,就要遠離文人,越是學問大地,心就越黑。若是‘國子監’或‘弘文館’還能考慮一下,畢竟不會和皇家牽扯關係。”

“恩,妾身沒見識,夫君莫怪。”穎起身把名貼收好,“可人家找上門來了,不理不睬地也說不過去,禮節上還是要做滿的。”

“那肯定地,不會少了禮數。”這個年代對禮節太講究了,抄刀子砍人都還得講個禮節,“明天蘭陵來了,我去找她問問,一定要客氣的推託掉。染上就是麻煩。”

“還有,”穎忽然翻了個身,拿了個小荷包出來,“妾身又求的送子符,靈驗的,帶了身上……”紅了臉踢了我幾下,身體軟綿綿朝靠背地下出溜。

“想就想,拿個紙片片當什麼藉口,”穎的嬌媚模樣讓我興趣大發,一把拽了過來,奸笑兩聲,“自找的,別怪為夫辣手催花。”

“恩,妾身瞌睡的,就睡了,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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