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劉源。

他又拿出第四個袋子。

然後是第五個。

第六個……

……

許多年以後,當管事再度迎來新一批試煉弟子的時候,他都會再一次的回想起那個遙遠的下午。還有那個數字。

那個數字他永遠不會忘。

一萬三千六百五十八枚鱗片。

……

且說另一邊,劉源在眾人各種含義的目光注視下領了天牌,撥開人群。他來到給自己分配的新居所,熟悉的單人居所。

衝動了。他對自己說。

不過,還真是痛快。

他回味著剛才那一幕,當他撥開人群時,所有人都主動的給他讓路,行注目禮。

那時他心裡再度響起了一句詩:

仰天大笑出門去,

我輩豈是蓬蒿人!

……

同一時間,天琴峰。

任小文來到師尊房門前,同往常一樣整理衣冠裝束,然後輕聲敲門。

“進來。”穆遠笛的聲音無喜無憂。

任小文推門進來,鼻觀口,口觀心,低眉順眼的垂手侍立。

“我近期從書中得了些線索,要去南疆一段時間尋找機緣,前後可能需要一兩年,你隨我同去吧。”

“謹尊師命。”任小文的聲音毫無波動,臉上滿是恭順。

“狸奴。”

“老奴在,”一陣風后,狸奴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他斜眼看了看一旁侍立的任小文,眉毛挑了挑。

“我們離開這段時間,天琴峰上下的諸般事宜,就有勞你照拂一二。”

“主人哪裡話,老奴自當盡力而為,不負主人所託。”狸奴連忙點頭。

“另外……”穆遠笛看著狸奴,似是想起了什麼,但猶豫了一下。“……罷了。小文,你回去收拾一下,我們即日出發吧。”

“老奴……預祝主人此行馬到成功。”狸奴也有話到嘴邊,但終是沒說出口,只是換成了一句祝福。

這一日,天琴峰起了兩道遁光,徑直向南而去。

穆遠笛站在自己的法寶流雲笛上,衣袂飄飄。小文駕著荷葉法器緊跟著,遁速竟也是不慢,眼見身後的天琴峰越來越小。

腳下風聲呼呼,二人越過了試煉山谷,越過了任家祖閣。

穆遠笛回頭看了一眼小文。只見她手捏法決,目不斜視,無邊無際的風吹拂過她那年輕的容顏、她的柔順的青絲,一時間飄然若仙。

真像我年輕之時,穆遠笛心想,她低頭看了一眼雲層下方的任家祖閣,開始提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