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從瀾來的很快。

溫吟直接被抬上擔架,進了救護車,最後她難受得沒有意識。

救護車車上面晃晃悠悠的,她感覺自己要死了。

旁邊是醫生的聲音。

傅敘很安靜,沒有說話,一直盯著她,她把他的手抓的很死。

顧從瀾說:“手放一下, 要輸液。”

溫吟死抓不放。

傅敘開口:“換隻手扎。”

他的聲音低啞的不像話,似乎飽含了濃烈的情緒在裡面。

顧從瀾換了一隻手。

最後,傅敘能夠非常清楚的感受到。那一直死拽著他的手,忽然鬆開了。

他的心跳都空了一拍,情緒隱忍讓他手上脖子上都是凸起的青筋。

他雙眸猩紅的看向監測生命體徵的儀器。

又一邊抓著她的手不鬆開。

溫吟的生命體徵,很弱很弱, 弱到幾乎沒有。

最後傅敘還是鬆開了溫吟的手,把位置讓給醫生, 讓他們有更多的操作空間。

一路到了研究室內。

她到了床上,各類續命的儀器往她身上送。

顧從瀾要跟著進去。

傅敘忽的抓住了他的手。

顧從瀾回頭看向他,只見男人眸底一片猩紅:“我只要溫吟留下來,孩子生不下來就不要了,麻煩你,拜託你……”

顧從瀾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

他已經在極力的保持著自己的情緒,冷靜與淡定。

這已經快要抵達臨界點。

顧從瀾喉結滾動:“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

他鬆開了傅敘,趕忙跟著進去。

而裡面在進行著救命整治,對於外面的人是無限的折磨。

傅敘坐不靜,來來回回的走來走去。

腦子裡面有無數的設想。

繞是冷靜如他,此時此刻也慌亂的不行,更在心裡面安慰著自己,一定沒事。

可這樣的安慰又顯得格外的微不足道和渺小。

男人最終有些崩潰的抱住自己的腦袋坐在了長椅上。

這一天是在意料之中,但根本不知道會來的這樣毫無徵兆與猛烈。

就從一件小小的不舒服開始, 後面的一切,就像是蝴蝶效應式的山洪般的爆發而來。

明明剛剛都還好好的,還在澆花,還在種花,還在陽光下有說有笑。

天氣好像是製造人的心情,陽光明媚的天氣一下就變得暗了。

烏雲密佈,遠邊,黑壓壓的一片,壓了下來。